返回第一百四十章 枝节丛生(1 / 2)锦绣深处再见君首页

“姑娘,您想做什么,我都陪着您!”大不了不做这世子夫人!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幕一幕的看着,心里的震惊与失望丝毫不比含玥的少,可偏偏她又什么也做不得,这种苦涩难耐的情绪也只能靠着泪水宣泄。

萃寒陪着含玥走过来,看过她人前的光鲜,也见过她背地里的委屈,什么是值得的,什么是不值的,她心里自有几分计较。

自家姑娘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手里还有锦上珠那样的铺子,这世子夫人的名头于她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若是没有世子爷的全心全意,这荣华富贵也不过世演给旁人看得,倒不如外面天高海阔来的自在!

含玥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感受着那细微的胎动,想着若是没有肚子里这个小东西该多好!

那样,她就没什么牵绊了,大大方方的应了太夫人所求,不讲情爱,只论输赢,她不信她就比谁差了去,偏偏如今她的心系在薛凤潇身上,他一动她就疼,生生地被人捏住了软肋,哼,这种感觉太糟了!

似乎是听见了里面的哭声,旌蛉方推门进来,见了主仆两个的样子,不免又在心里叹气,可这档口她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上前接了萃寒手上的活儿,帮着含玥系好了一带子。

萃寒这个丫头也是的,拗脾气又上来了,让她劝着主子,可不是要她引着主子钻牛角尖的。

旌蛉沉吟许久,到底还是开口问道,“要不奴婢去夫人屋里问问吧,想来过了这一晚上,夫人那里该打听的也都打听全了……”

“不许去!”含玥哽咽的开口喝道,“谁也不许去,即便母亲自己来说,我也不会听……”她的语气里有些倔强的味道,“这一回,我要等他自己开口。”

旌蛉心里一凛,知道少夫人是有意让她把这话带去钟粹馆的,没想到少夫人看着文文弱弱的一个人,居然会决绝至此,这就让她这个大丫鬟有些难办了。

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连她都有些埋怨起二爷了,出去一整夜也就罢了,居然到现在还没个人影,少夫人怀着身孕呢,二爷居然就放她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日后岂不是要悔青了肠子?

含玥这里还在等着薛凤潇开口与她解释,可等来等去,却等到琅琊递进来的一句“二爷出门去了,怕是要三五日才得回来,要少夫人安心养好身子,万事等着二爷回来再做计较……”

薛凤潇这等身份,出京是要有皇命的,含玥眉眼微凝,又问起来,“是朝廷上的事吗?”

旌蛉迟疑了片刻,终究是说了实话,“应该不是,昨夜夫人就要派人下江南,还是世子爷出面拦下来,看样子世子爷是自己亲自去了……”

“恐怕他是在躲我吧,等我的气消了,他才肯回来,到那时,也省了他许多口水功夫……”含玥无声的露出一抹凄然的笑意,真要下江南,三五日又岂能回得来?听着就不是真话,只不过现在人都走了,她又能怎么样?

“少夫人,您别说这样的丧气话……”旌蛉劝道。

“二爷从来就不是酒色无忌的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说什么您可能不信,可二爷是您的枕边人,您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就像您自己想的,您安心等着二爷回来,亲自与您解释,这几天您什么都不要想,外面的事自有夫人替你安排,为了您自己为了您肚子里的小公子,您怎么都要撑下去!”

这种时候旌蛉还能与她说这样的话,含玥的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暖意,她咽了一口口水,又叹了一声,口中轻声道,“也罢,似乎除了等,我也没有其他的法子!”

听着含玥的话,似乎是开了窍,旌蛉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总算不负夫人的嘱托。

她轻手轻脚地给含玥换了茶,不免开解道,“夫人说了,您怀着身孕最是多思多想的时候,二爷不管为了什么,这般莽撞处事,都是他的不对,等二爷回来了,夫人自会与您做主的……”

“您今日没有出屋子,不晓得外面的风声,三太太几次三番的要带着人过来见您,都被夫人拦住了,三太太的心思谁能看不明白?您若是一味的与二爷置气,那才是真正中了三太太的下怀!连我这个丫头都知道,什么叫亲者痛仇者快,少夫人必然也是明白的。”

旌蛉当真是长了一张巧嘴,轻言细语的几句话说下来,含玥的心结竟然解了一大半。

“其实……我只是不知道,你们世子爷是如何想的,若是他肯清楚明白的与我说上一句,我也犯不着在这里胡思乱想……”

含玥顺手拿起了手边的帕子,细细的摩挲着上面并蒂莲花的纹路,“差就差在世子爷那一眼,我看得出来,他对那女子是动了心思的……”

旌蛉深吸了一口气,原来关翘之处竟在这里!

她一时无话,虽说同为女子,她也能明白少夫人的心思,可大齐的世家公子,谁的身边没有那么一个半个的妾室?更别说私下留在身边伺候的通房丫头……

少夫人此举,往好了说是情深,往坏了说就是善妒!若是令太夫人捉着这样的把柄,少夫人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旌蛉壮着胆子去看含玥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探问起来,“若是二爷真的,真的……少夫人当如何?”

含玥的嘴角一弯,竟然是笑了,眼神定格在虚空上的一点,口中悠悠。

“我与他是皇上赐婚,断不可能做出和离的事来!不过,若真有那么一日,定然是情断之时!日后,任他多少美妾在怀,我都不会再多说一句。我祖母曾经教我,女人这一辈子,有时候不为情爱所困,却更能活的恣意潇洒,这满京城貌合神离的夫妻多了,我想凭我的能耐,这一辈子也差不了哪儿去……”

旌蛉一惊,她从没想过少夫人柔柔弱弱的,居然也有如此果决的一面,况且这不是寻常小事,而是关乎着她的终身。

“您也要为肚子里的小公子想想啊……”

含玥又是一笑,“是男是女尚不可知呢?再说,我也没有那个心思,非要他继承国公府偌大的家业,至于别的,我一样都不会少了他的……”

含玥看着旌蛉,这个流觞馆的大丫头,从没有这样失措的时候,或许自己这般想法真的有些惊世骇俗,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