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三觉得两种的可能性好像都不是。
他摇头道:“我看他既不是破罐子破摔,也不像是想通了要坦白,而是好像笃定他自己不会死一样!”
王之岫眼中的兴趣更加的大了,扬扬手道:“把他带到审问室中去,我来看看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于光前来到审问室里,果然一扫刚来时候的那种抑郁整个人都像是活了一般。他闲庭信步的走了进来,看到王之岫还很是有礼的打了个招呼。
“侯爷,又见面了!不知道侯爷这次招我来又想要问什么呢?”
王之岫笑了笑,视线在于光前的身上扫了一圈,直白的问道:“我想知道于医正为何与之前不同了?”
于光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道:“大约是老夫想开了!”
“哦,怎么?”王之岫还很是有礼的跟他倒了一杯茶,两人完全是一副闲聊的架势。
“我想通了一件事!不是关于我的,而是关于侯爷的!”于光前喝了一口茶水道。
“愿闻其详!”王之岫姿态闲适的靠着椅背,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于光前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意,嘴角也挂上一抹让人不舒服的笑来。
“侯爷可还记得,我们上次谈的话题?”
王之岫点点头。
“我终于明白侯爷你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了!”于光前眼中的恶意越发的浓烈起来,就像是一只浑身是毒的毒蛇正盯着不远处的猎物一般。
王之岫不话,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你就是陛下用来磨炼其他皇子的磨刀石而已,他想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但是他现在对皇宫之中的皇子们都不满意,所以就想通过你来考验他们,磨炼他们,鞭策他们,直到挑选出合格的继承人!至于这个继承人上位之后,侯爷会怎么样,恐怕陛下已经给侯爷安排好了吧!”
于光前笑了起来,满是自得,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王之岫,想从他的脸上看到难过惊慌甚至于羞愧的情绪来,然而什么都没有,他很平静,平静的就好像他刚刚的不是那一番对他未来的恶毒预测,仿佛他刚刚只是闲聊了一句气一般。
“完了?”王之岫见他脸上那种自得终于挂不住了,才慢慢的坐直了身体,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道:“那倒我了!”
“郑嫔死了!”
王之岫闲闲的了一句话,他语气轻松的像是树上掉了一片叶子一般。
于光前愣住了,脸上原本的笑意还没有来的及消下去,就变成一股怒意,他目眦欲裂的又问道:“你什么?谁死了?”
“郑嫔啊,宫里的那位,五皇子的生母,闺名为霜的那位。”王之岫的很耐心,他想了一下又道:“听五皇子也瘫了,啧啧,真可怜!”
于光前整个人像是被人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一般,他张张嘴,却什么话都不出来。
他眼睛看向王之岫,好半才问出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据应该是昨晚子时,今日早上才给发现的。郑嫔穿戴整齐的躺在床上,手边放着一封书信,整个人都已经僵硬了。太医署的太医判定为自杀!”
王之岫勾着嘴角看着对面的男人越发的颓废,从他进来到现在这个男人像是被人按着头在水中闷了许久一般,他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于光前一口心头血喷了出来,他的上半身伏在桌子上,嘴里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死的!”
王之岫挑眉问道:“凭什么这么确定?郑嫔可是亲口承认了,是她害的谢贵妃流产,他自认自己罪孽深重,便自杀谢罪!妃嫔自戕可是大罪啊,是要祸及娘家的,不过郑家也没有什么人了,想来也祸及不到谁了,而且现在五皇子都毁了,郑家也没有什么指望了!”
于光前感觉又一口血涌上喉咙,他拼命的将它给压了下去,声音微弱的问五皇子的事情。
王之岫想了想道:“你问五皇子啊?他好像是今日上午上午听闻了郑嫔的事情,一时间心神不属从马上跌了下来,被马踩中了下身和双腿,太医双腿废了,人也废了,以后子嗣恐怕是不用想了,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佛祖保佑了!”
“是谁做的?”
于光前的声音几乎低如蚊呐了,所幸紫部很安静,而且王之岫的耳力也一向都不错。
他皱了皱眉头,将之前于光前的恶意学了个十成十。
他反问道:“你呢?我以为你是知道是谁做的呢!”
于光前听了王之岫的这句话,他咬牙问道:“是你还是他?”
王之岫一副无辜的道:“于医正可不要冤枉我,我可只是陛下手中的棋子,用来磨炼他们的磨刀石,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的,拿什么来跟那些皇子争啊!”
于光前几乎咬牙切齿的道:“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谁们?”王之岫随意的问道。
于光前有些疯狂,他的眼睛睁的很大,手紧握成拳,像是要痉挛的模样。
“是大皇子,肯定就是大皇子,是大皇子让将散元散的香囊放在了谢贵妃的寝宫,而且大皇子还买通了谢贵妃身边的侍女,在她日常的饮食之中添加会让她产的大寒之物!”
王之岫闲闲的问道:“大皇子和谢贵妃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做?大皇子居长,这皇位最有优势的人便是大皇子了,他又何必做这样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