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局长的口气格外迫切，无论原因是什么，他本意都不希望王小川就是案子的凶手，毕竟对于他这个局长来说，无论怎样，这件事都会成为警局里的污点，所以他下意识就问道：

“你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新线索了？王小川真是被冤枉的？”

“很抱歉宋局。”

蒋云山感到格外的无奈，说道：“眼下，我手里头并没有掌握什么新的线索，而且有一点目前已经可以肯定了，那就是法医不光是在蔡甜甜的体内提取到了王小川的体液，同样也在王小川的生殖器官上面，提取到了属于蔡甜甜的分泌物，所以可以证明，蔡甜甜在生前确实跟王小川发生了性关系，也恰恰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了蔡甜甜性猝死，但是”

“但是什么？”马玉关突然插了句嘴：“就算不是故意杀人，那也应该算是过失杀人了吧？如果没有什么过硬线索的话，那么宋局，我还是提议零口供结案，时间不等人啊！”

“马玉关，我还没把话说完，你插什么嘴？别忘了，你已经不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了！！我蒋云山现在才是！”

蒋云山愤怒的捏了捏拳头，要不是案发时他正在外地出差，错过了勘查现场的第一时间，此时也不会感到那么被动！

冷静片刻，蒋云山便说：“宋局，虽然目前的证据很直接，但我还是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

这句话顿时勾起了宋局的好奇心，便问：“你说说看！”

“这个案子还有两个疑点需要确认。”

“第一，根据王小川所说，在案发当晚的午夜十一点，蔡甜甜特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拜托他帮自己买一盒曲唑酮过去，那是一种有着安眠作用的抗抑郁药，但问题的本身并不在于药，而是在于蔡甜甜为什么要让王小川给她去买药，而不是让自己的经纪人去买？”

电话的另一端瞬间安静下来，蒋云山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宋局，想必你也很清楚，小川为什么会变成案子的嫌疑人，咱们市的玖歌集团花了五百万的天价把蔡甜甜给请过来，给他们开发的帝豪雅苑楼盘举行商演助兴，可蔡甜甜刚下飞机的第一天，就收到了匿名的恐吓信，介于她的影响力和身份，我是不得已才把小川给安排到蔡甜甜的身边来保护她的！”

话到此处，蒋云山感到有些自责，但仅仅也只是有些自责，因为即便事情可以重来的话，他还是会坚定不移的把这个任务交给王小川去处理。

胆大心细、冷静沉着，是这个年轻人的全部缩影，在王小川的身上，蒋云山几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所以，在全部证据都对王小川不利的情况下，他依旧坚信自己的下属，不会因为下半身的一时冲动，而干出自毁前程的荒唐事情，而且就案件本身来说，这还真算得上是一个荒唐的案子了！

一个头脑聪颖且做事冷静的年轻警察，在把当红女星给强奸致死以后，还能悠闲的躺在尸体旁边呼呼睡觉，而不是去打扫案发现场毁灭证据，这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

给自己点燃一根烟，蒋云山依旧冷静的说道：

“这个案子的第二个疑点就是，王小川曾经在审问室里曾经反反复复的强调过，在他把曲唑酮交给蔡甜甜的时候，蔡甜甜出于感谢，用一次性的纸杯帮他冲了一杯咖啡，但是我们并没有在现场找到他所说的那个咖啡杯。

而且王小川还说，当时蔡甜甜给他冲咖啡的时候，她的脸上正敷着黑色的面膜，所以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蔡甜甜，王小川也无法确定，而且，我们找遍了整个案发现场，并没有在那里找到那个黑色的面膜，这是第二个疑点！”

“这不能算是疑点吧？”马玉关用质问的口气说道：

“也许或者可能是王小川本来就是在撒谎呢？你别忘了，他可是一名警察，而且还是你蒋云山带出来的警察，我相信就算是上了测谎仪，他王小川也能做到滴水不漏吧？”

“别忘了！”

马玉关冷笑的说道：“现场的勘察报告已经清清楚楚的写明了，王小川自打进入蔡甜甜的房间直到被众人发现的整个时间段，蔡甜甜的房间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我明白，你是怀疑当时站在王小川面前的女人根本就不是蔡甜甜，但是我问你，如果她不是蔡甜甜本人的话，那这个人是怎么从房间里面出去的？又是怎么从走廊里面进去的？你别忘了，蔡甜甜住的套房可是二十楼，窗户上面也没有发现任何被撬动过的痕迹，那么你说说，她究竟是怎么消失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