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口箱子洛婵一一打开让齐思看了看,震惊的齐思只想抱住洛婵的大腿,说一声,老大,我的下半生就靠你养了。
“这是,小姐你的嫁妆?”齐思不傻,这一看就是嫁妆啊,金银珠宝,田庄铺子,玉石首饰,这些一看就知道是嫁妆,也不知道会是谁这么有福气,娶到洛婵这枚小富婆,齐思两眼放光的看着洛婵,如果自己是男子该多好。
“你爹娘考虑的真是周到,你都未满十五岁,嫁妆都全了。”齐思非常羡慕的说道。
“这全是我娘一人留下来的,我外祖只有一子一女,他喜欢游历各国,又医术高超,深受尊敬,各国的权贵都争相请他看病,我外祖又不喜约束,多次拒绝了仕途邀请,一概只收诊金,故而集聚了许多家底,一半分给我娘做嫁妆,另一半留给了我舅舅……”
齐思目瞪口呆,这…么多竟然只是一半,果然齐思还是没见过世面。可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为何洛婵要把自己拉到此处来,只是为了彰显她的嫁妆嘛?
“小姐为何带我看这些?”齐思问道。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我娘生我时没有调理好身子,又因外祖的事悲痛交加,心神俱伤,不到半年就去了,半年内殚精竭虑为我筹谋这些,当年我娘的嫁妆足足108抬,可这些年来就只剩这些了!”洛婵没有回答齐思的问题,自顾自的说起了话。
是自己太穷了,想象不到有钱人的世界,这些原来只是洛婵外祖家产一半的一半,也就是四分之一。
“那你娘嫁妆的另一半呢?去哪儿了?”具她所知,这个朝代的嫁妆是属于女方自己的,是不允许夫家擅自动用的。
“哼哼,这都归功于我的好父亲呀,他总是标榜自己是名门世家,我呸,落魄的世家还差不多,到我父亲这一代做官的没几个了,又不会经营,家产除了老家的祖田再无其他,当时我父亲只是个县令,本配不上我娘,偏我外祖觉得我父亲老实忠厚,为人本分,没有花花肠子,把我娘嫁于他。”
“可谁知道,老实人才最会欺骗,娶了我母亲,还日日摆世家的谱,甚至纵容我祖母挪用我娘的嫁妆,今日为公中买些铺面,明日为父亲置些田产,哼哼,我娘性子软弱,被他们用都是一家人,以后都是你子女的聘礼嫁妆给唬骗了。
那年我娘怀着我,我外祖去世,我舅舅遭人诬陷,彼时我爹在我娘嫁妆的打点下已升为五品吏部郎中,却不曾为我舅舅出面求情,我娘这才看清他的为人,可身体已经损耗严重,自知命不久矣,只把剩下的嫁妆留给我。说是“这世道对女子艰难,嫁妆总归是傍身之物,以后到了夫家,你腰杆子能挺直,至于你兄长,他不需要靠我的嫁妆。”
洛婵说道此处,泪如泉涌,“那时我还小,兄长也才四五岁,什么都不懂。这些都是我长大以后,娘的乳母告知我的,乳母说我娘还留了一封信给我。”洛婵大大的眼睛盛着泪,啪嗒啪嗒打在那些旧式的箱子上,她擦擦眼泪,又从许多箱子中间抽出来一只小匣子,指着说“这里就装着我娘留的信件!”
匣子漆黑,手掌大小,开合处也挂着一把锁。
“我一直以为我娘是因为生我之后没有调理好身子,又恰逢外祖去世,舅家遭遇大难,可原来,最让我娘悲痛欲绝的竟然是我爹早已与韦曼若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有染!”洛婵想起当时奶妈说的真相时她的心情,愕然,愤怒,怨恨…对父亲的尊敬轰然崇敬轰然倒塌,像天塌了一般。
“当时我娘一直被瞒在鼓里,她看着襁褓中的我,不忍心我长大后没有娘亲,日日逼着自己喝三大碗补药,就是想看我长大一些,再长大一些…可后来她收到了一封信!一封韦曼若的信,信里说她已怀有身孕,还有五个月就要待产了,希望我娘宽宏大量,看在孩子的份上让她进门!我娘一气之下晕了过去,从此身体每况愈下,不到十日就……”洛婵蹲下身去,抱着头轻轻哭了起来,虽没有襁褓时的记忆,她却能感受到娘为自己的殚精竭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