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蓝府一棵芭蕉树后面的墙上,发现了半个泥脚印。”
果然,是那泥,她就不该从那芭蕉后头走,反正从别处走也不会留下痕迹,她何必为了掩饰偏偏从没有草坪的地方走呢?
心中懊恼但江黛脸上却不流露一丝慌张和不安。现在要是表现出什么那不就坐实是她了?
到时候,纵火和书房那些东西的损毁,不仅是江黛自己完蛋,估计江饶都得被连累。
若是真的这样,那也只好赌一把,把从蓝府弄出的东西拿出来,就算死也得带上蓝檀宥一起。
江黛连后路都想好了,但嘴上还是不肯承认。
“半个脚印?半个脚印也能抓到那贼人吗?”
“我把那半个脚印拓给了履云轩掌柜看,掌柜说那是六寸的鞋,我又问了掌柜京城有哪些贵女穿的是六寸的鞋。”
“问姑娘家的鞋码可不是件正经事,掌柜的能告诉将军?”
江黛真是佩服自己,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能心不惊肉不跳地演下去,本以为自己若是某天做错事被抓包一定羞愧难当,没想到她竟能游刃有余地应对。
“……”李安疆估计也没想到江黛能跟他演到这个地步,从在蓝府的九回桥上听江黛胆大地暗讽开始,李安疆就觉得江黛这姑娘恐怕没那么简单。如今到真是应证了他的猜想。
从掌柜那听到有她的名字的时候,李安疆心里就暗暗确定了是江黛所为,而江黛的师父是曾经的虎威将军乔恩这件事并不难打听,履云轩的掌柜也说曾看见江黛有一日曾站在履云轩最高处呆望着某处,那应该是在观察在那能不能看到蓝府全貌吧。然后晚上悄悄登到这看蓝府守夜家仆手持的灯笼就能知道守夜巡逻的班次,一切的证据通过推论最终都指向了江黛。
现在来,其实已经确定了,但还是想明确得到她的口供,好以此牵制住江黛。这样李安疆就能威胁江黛说出昨晚到底在蓝檀宥的书房看到了什么,甚至拿出了什么,他也算有了蓝檀宥的把柄。
“姑娘是六寸的脚?”是问句,更像是肯定。
“是啊,将军不信?”江黛管李安疆是问还是肯定呢,反正接着他的话大大方方地答就是了。
“我听闻,乔恩曾经是你的师傅?”
“对啊,是我师傅,不过他早已叛国,他教过什么我也大多都不记得了。不过是念及父亲的恩情,略略教我些花拳绣腿功夫罢了。”
“他可是轻功第一,没教过你轻功。”李安疆也不嫌累,就直直地站在江黛的床前,不时凑近观察江黛的眼神看江黛有没有撒谎的迹象。
“我笨,学不会。”撒谎就撒谎吧,总比在刑部大牢里被严刑拷打要好吧。
“学不会?”
李安疆不知道要干什么,直接上前扯过江黛的被子,江黛刚想惊呼却不想让旁人发现只好生生忍住,瞪大了眼睛飞快地往后挪着,紧紧贴在床边。
李安疆抓住江黛的手把她拽了过来“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啊!有失礼仪!”江黛拍打着李安疆的手,妄图挣脱,却发现李安疆的手犹如铁钳死死地禁锢住她。
“动静小点,如果你不想被发现的话。”
“不是你到底要干什么?”江黛明显慌了,不是,这搁谁谁不慌啊?大晚上的,对方还是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弱小姑娘,这哪能不慌?
“不要慌,只是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不会轻功罢了。”
江黛一下就明白过来,这还能怎么看,不就是抱着她飞到高空然后突然放开手么?如果会轻功的人,一定会有逃生的本能然后轻松脱险,若是不会轻功,那就乖乖掉下去吧。
想到这,江黛突然心生一计,放弃了挣扎,乖乖被李安疆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