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更加不掩饰自己的笑意,二郎腿翘了起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宸妃娘娘真聪明,王朝那个蠢货给我的汤药做了个调换,害我不来月事,就真的以为我会觉得自己怀孕了吗?”
女子怀胎十月最是凶险,倘若人在这个时候难产而亡,纵然会留下口舌非议,但好歹也有个表面上的由头,等这十几年过去,还有谁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不过也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般迅速。
“你派人刺杀了徐乔。”温黁一字一句的说,话语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和安仍旧很淡定,仿佛感知不到对方将要杀人的目光,从容的说:“倒也不是我,说起来还要感激你呢,倘若不是陈岫然要被废,陈省长也不会下定决心与我一起联手。这话又说回来,我也没想到他真的敢这么下手。看你的样子,徐乔怕是死了吧。”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崔侍卫就站在和安旁边,轻易将人控制,上前一步,一巴掌就抽了下去。
“我会杀了光明。”
和安嗤笑一声:“你拿什么杀,离开了那个皇帝,你什么都不是。”
温黁笑了笑:“杀人当然是以诛心为上策,光明那般的人太好杀了。我只要与他说,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就是害死徐乔的凶手,他会内疚。我求他以死偿命,他就会自杀。那是你哥哥,我却挺了解他的。”
和安脸色一变,这个人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光明,冷声说:“我哥哥救过你,也救过徐乔。”
“你说得对,我一直心怀感激,只是这份感激被你消磨的不剩什么了。”温黁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是在恐吓,还是真的,她就知道此刻的自己有些危险,脑子一热,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恰在此时,云朵带着太医院院首走了进来。
温黁指了指人:“给她诊脉,我要知道她有没有怀有身孕。”
“我没怀有身孕,你我心知肚明,还来这一套做什么?”和安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她本来就无所畏惧,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让自己的国家恢复成功,让兄长当上皇帝,哪怕是一此赔上性命都无所谓。
这些哪怕此事死了,计划也会照常运转,照样会有人扶持兄长登基。
温黁看着太医院院首给她把脉,凉凉一笑:“按理说你是不该怀孕的,我也觉得你没怀孕,可我是有过身孕的人,你走路的姿势不对劲儿。”
和安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太医院院首已经诊脉结束,感受到屋内情况的紧张,根本就不敢耽搁,立刻就说:“启禀娘娘,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在所有人的计划当中,和安会有身孕,但那都是假的,大家都在造假,结果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真的可能会怀孕。
温黁上下思索了一下,虽然觉得对方不该有身孕,可终究还是觉得走路姿势越有些不同,叫人来这么一确认,倒真让她猜中了。她捂着嘴忍不住笑,笑弯了腰:“人算不如天算,恭喜你,当母亲了。”
和安摸了摸自己肚子,那是她和王朝的孩子,但却排斥了起来,咬紧牙关:“少弄些糊弄人的把戏,以为我会相信吗?”
“你不用相信,因为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温黁风轻云淡的说,那神情极为的冷漠,宛若万古不化的冰川,随时随地都能将人冻伤。
和安眯了眯眼睛,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小腹:“你想杀我?”
“怎么可能?你活着你的人才能投鼠忌器,这么好的一个保护伞,我怎么会轻易的将你杀了?”她上前一步,捏住和安的下巴,两个人在对视,她凉凉一笑:“堕胎药,来一碗堕胎药吧。是你害死皇长子的,是你杀了陈岫然的孩子,我虽然不在乎陈岫然的伤心,但那也是徐乔的孩子。这么长时间我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因为我没有告诉徐乔,心中是有愧疚的。如今这便来报仇了。”
太医立马就回去抓药,绝不多问一句,方才说的这些话就已经够高能的了,小人物知道太多没有什么好处。
和安根本就不争脱,只是与人对望:“我并不期待这个孩子的存在,你这么做对我来说除了身体上的疼以外,没有任何的效果。”
温黁勾起嘴角,笑得放肆无比,轻蔑的说:“谁管你??”
谁要管你是否会疼,谁要管你是否会痛,她就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让自己心中痛快一下而已。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