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分明是自己说什么就听什么,果真是长大了。
其君被那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一羞:“小姐,我比你还大一岁呢。”
可能是因为对方行事总像是个孩子,温黁更喜欢将人护在羽翼之下,也就忽略了对方比自己还要大一岁。抿嘴笑了笑,附和着说:“是是是,都怪你长得年轻貌美,我都将年纪给忘了。”
其君被逗得脸一红:“小姐惯会哄人,我都生气了,你得补偿我一下。”说着声音渐低,手揉搓着自己的衣袖,微微有些不安:“奴婢想求个坐胎药,宫里面御医给的肯定是最好的。”
温黁想到对方要的是这个东西,虽然也是满口答应,但总归会有些好奇,毕竟对方还年轻,哪里需要着急?
倒也不用人问,她便说了:“我倒是不着急,可是小崔的年纪也不小了,他父母也着急呀。”
那个人带了其君足足十一岁,着急也是理所应当的。
“回头叫太医过来一趟,给你把把脉,顺便再开点坐胎药,这种事情不用着急,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温黁温柔的安抚了一番,倒也害怕人太着急,回头再急出病来。
眼看着快到了中午,御膳房送来了饭菜,便准备了三个碗筷,白云其君还有她坐在一起吃,没什么主仆。
三人热热闹闹的吃了午饭,便准备略坐坐,然后出去散散食,正在一起说话呢,外面有小太监进来禀报,若是崔大人进宫求见。
白云扑哧一笑,捂着嘴说:“这才刚入宫多长时间,便急匆匆的追到宫里来了,果然是夫妻感情深厚。”
其君脸一红,站起身来够到人旁边,轻轻地打了一下:“你这嘴巴怎么那么坏?是不是跟小姐学的,等你将来嫁了人我也要取笑你。”
温黁在旁边有些无奈,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落了一个嘴巴坏的名头,还真是坐在一边儿也中枪。
这边吩咐人家小崔带上来,本想着人来了,也一起打趣两句,结果没想到这人来了之后,神色极为的凝重,草草的行了个礼:“给宸妃娘娘请安。”
温黁嘴角的笑意瞬间就凝固住,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总算声音还算平静:“发生什么事儿?”
小崔半天都没说出来话,一咬牙:“陛下秋猎遭受到贼人伏击……现如今具体情况,不知。”
她那一瞬间仿佛置身于冰窖当中,浑身上下都起了密密麻麻的凉意,鸡皮疙瘩也爬了起来,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连哭都哭不出来。那牙关的死死的咬着,不断作响,生怕泄露出来一丝一毫不该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事儿。
此时此刻无非就是硬撑着。
“小姐……”其君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模糊不清。
模糊不清的不仅仅是听觉,还有眼前似乎都眩晕了起来,不断的扭曲,在扭曲。
温黁狠狠捏着自己的手,总觉得之间似乎要扎破手心,快要流淌出鲜血,也正着疼痛才能唤回人的意识,她一字一句的问:“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便想和我之间本就有一道线,能够联系彼此,消息应是第一时间传回来的。”小崔像是不忍去说,但又不能不说:“绝对可靠,不过很可惜,消息传得有些急促,不知道其中细节始末。”
这消息绝对是真实的,绝对不可能是假的,那么也就是说陛下此时此刻真的是生死不明。
温黁那是有些撑不住了,她将指尖放到自己嘴里面,用力的狠狠的咬了下去,白云和其君都争相的想将这样的举动阻止掉,但还是没能。
手上被咬出了血肉模糊,留下一个狠狠的牙印儿,昭示着此人的用力程度。
这般狠烈的疼痛之后,人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挥了挥手,让人退下,看着小崔:“这一次,陛下出去秋季打猎,都谁跟着?”
问的自然是那几个重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