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黁是个较为软弱的人,但在必要的时候极为的刚强,比如说身边有需要自己前来保护的人。
云朵是后到自己身边的。的确是不比其君亲近,但是有亲疏远近,不代表云朵距离自己很远。
别人尽心尽力的待她,她就会尽心尽力的待别人,怎么要求别人的,就会怎么要求自己。
以一种毫不留情面的方式维护了云朵,让白昭仪无地自容的同时也不敢再像云朵发难,只是狠狠瞪了一眼,然后说了声身子不舒服,就下去了。
等这人离开之后,云朵才颇为担心的说:“其实给奴婢改个名字就好了,白昭仪终究是忠臣之后。”
为了一个奴婢和一个忠臣之后产生不和睦,只要是明白人,都会觉得不划算。一场能够避免的争端,当然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
好在温黁不在乎,都说夫妻相,两个人生活久了都会有些像彼此,她十一岁认识徐乔,对方亦师亦友,对于人生观上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如今脾气秉性略有些相似,就比如说多了一股满不在乎劲儿。
她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笑着说:“你不必放在心上,后宫我还是说了算的。”
既然是说了算,那就没有人能动自己身边人一个指头,名字相撞怎么了?人有旦夕祸福,高贵与卑贱往往是一夕之间,高低哪是那么容易就说明白的,谁瞧不起谁呀?
云朵自然是心中感动,在那收拾着茶杯,低低的笑了笑:“娘娘方才说话的时候,颇有气势。”
温黁歪着脑袋笑,那头上的珠钗翡翠稍微一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过声音比翡翠碰撞更加悦耳:“回过头去给你选个好人家,也是官太太,这身份不就上来了吗?白云这个名字这么好听,才不要改呢。”
无论是哪个女儿家的,只要一提起这婚事,保准脸是要红的,白云也不例外,半天都没吭声,末了抓着托盘,小声说:“奴婢又不着急。”说完之后便连忙往出跑去,脚步急促,裙摆飞扬,像极了一只蝴蝶在翩翩起舞。
温黁刚入宫的时候,对方便以二十五岁,这几年过去年岁渐长,年近三十,好年华不能都耽误在宫里。
她琢磨了一下,觉得该给人寻一个夫婿,既然想要给找夫婿,那就一定要找个最好不过的。
像谁家的男丁优秀这种事儿,身为后宅女子很难得知,这件事情肯定是要交付予陛下的,本想着等人回来说说话,可不曾想那父子二人在外边儿玩儿的高兴,就是许久都没回来。
温黁为此有些头疼,这边奏折已经按着对方分类批阅完了,自己没了事儿做,御书房里面空荡荡的,竟是生出了几分寂寞。
徐乔一不高兴就将人都撵出去,自己在御书房里呆着,不知那个时候是否也是这般寂寞?
在他过去的种种人生当中,一直都是孤身一人,那个时候又是能躲在哪?
她胡思乱想了一番,也不见人回来,只好亲自出去寻人,同时心中有些担心,毕竟这秋风还是有些凉的,煜儿吹了那么长时间的风,别再冻着。
宫里面能游玩的地方一共就那么多,无非就是在御花园当中晃的,不过这御花园的占地面积也是极大,自然是吩咐了宫女去寻人,终于寻找到了。
原来这徐乔带着儿子,不知怎么着在御花园里面偶遇到了青樱和清河,这小朋友遇见了,自然是能凑在一起玩。
煜儿像一只刚学会飞的小鸟,跌跌撞撞的的学走路,不断追着小姐姐,清河不会说话,平日里能随着她玩的也少,有这么个小弟弟当然很开心,还很贴心的当起了姐姐,教着小弟弟走路。
温黁去的时候,青樱正跟徐乔说着话,见人来了微微一怔,行礼问安:“给宸妃娘娘请安。”
“无需多礼。”温黁亦是客客气气的说,话语虽然客气,但难免生疏。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自打那件事情发生就好,两人就再没说过话,皇后被送走之后,两人就根本没见过,如见见面颇有些不自在。
徐乔却是根本就没发现,见温黁来了点点头说:“朕陪着这小子玩儿了好长时间,都累了要回去休息,这孩子你自己带吧。”
她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有乳娘跟着,哪用自己去看着?却也温温柔柔的与人告别。
倚北宫墙用太湖石叠筑的石山“堆秀”,山势险峻,磴道陡峭,若说登高着实是个好去处。
温黁放眼望去,高处与天空的光相接,白云在天空漫步,忽然生出几分兴致,想要前去登高,见旁边还立着青樱,便唤了一句:“可要上去瞧瞧?”
青樱默然点头,随着前来。
二人登向高处,放眼望去飞楼插空,连绵不绝的楼阁,琉璃瓦在光芒下熠熠生辉,整个宫廷威严耸立。然而即便是站在高处,目光最远的地方,仍旧是那一片宫墙,宫墙外边是什么样子仍旧看不见。伍九文学ujiuen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