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人正烦恼着,和安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直接趴到了人后背上,笑着说:“夫君,你帮帮我如何?”
王朝笑了笑:“帮你行周公之礼可以,帮你成事儿绝对不行,我王家世代忠良。”
和安听了切了一声,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将人放开:“你们王家在大梁的时候,侍奉这难道不是大梁吗?”
“没错,在梁帝没有投降之前,我王家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都不会投降,也的确没有人投降。”他的目光眺望着远方,似乎看到了那些自己英勇的父辈儿的人们,一字一句的说:“为国为民,问心无愧。”
和安被反将了一军,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因为这些都是实话,王家的人世代忠良。就算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才能有才华有忠心,可大体的走向还是忠君爱民,至少引领家族的人是如此,这位良家造就了一个好名声。
在之前王家和夏家都是名门望族,但夏家的名声就没有王家来的好,陛下感到让王朝娶和安,也看得出来有多放心,这是世世代代用忠诚积累下的放心。
和安伸了个懒腰:“那么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呢?”
王朝砸了下舌:“我在想。”
其实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解决的方法,只要陛下不松口废后一事儿,陈省长心中就会有疙瘩,一个心中有疙瘩的人能做出什么样的事谁都不清楚,和安还在这上面火上浇油,即便是陈省长什么都没做,陛下也会起了疑心。
王朝作为旁观者看得清楚,但想要深入其中去解决此事,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和安在旁边看笑话,觉得这事儿很有意思,这最不受控制的就是人心,只要起了疑心,事情就不好办了。
这种有利无害的事儿,自然得多做做。
陈省长照旧称病,外人都看得出来这其中的血雨腥风,每个人都在揣测着究竟要发生什么,会发生什么。
陛下的态度很坚决,一定要废后,不顾任何人的阻拦,抛弃发妻这种事情绝不可取,当初贾士缘和大夫人吵闹的那般厉害,也照样不可休妻,只因为这件事情上于理不合。
大家都能接受男人有很多妾室,但抛弃发妻之举着实叫人痛慢。
这件事情上贾士缘还躺了枪,只因后宫宠妃是她的女儿,大家下意识的迁怒到了温黁身上,以至于作为其父,也遭到了不少的非议。
朝堂上可以用乱哄哄来形容,大家各持己见,谁也听不进去谁说的话,再加上有人私底下推波助澜,这就更加闹腾了。
徐乔气得直跳脚,这个人脾气本身就不好,再加上这么多乱糟的事儿,咱是发了好几通的脾气,每次来长春宫都收敛不下去。长春宫里面婢女伺候得越发小心翼翼,云朵作为贴身婢女肯定是逃不开要伺候的,每次瞧见陛下那张脸,都会觉得心惊胆战,目光在看向坐在陛下对面,一脸悠闲自得的宸妃娘娘的时候,心中越发的敬佩,这宠妃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温黁多半也习惯了此人的脾气秉性,手中拿着一柄金线缝制出来的玉骨扇,不断的摇晃着。
徐乔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秋高气爽还不够你凉的,从哪翻出来了这把扇子?”
她仍旧不以为然的摇着扇子,笑眯眯的说:“还不是看陛下火气挺大,想给你降降热。陛下怎么还不领情呢?”
“少用你那伶牙俐齿来酸我。”他一把抢过扇子,摇晃了好几下,然后撇到了一边儿去,扇子发出啪的一声响。
温黁这心里又开始心疼了,能送到自己这儿的东西全都是好东西,好东西往往代表着价格不菲,被陛下那么随意对待,若是摔出个好歹,多叫人心疼呀。
这人心中所想,自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皇帝陛下看出来了,他不由得撇了撇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区区一把小扇子也值得珍惜?”
“那是陛下送我的扇子。”温黁用自己的指尖搅着青丝,那双眼睛一个劲儿的盯着人瞧,笑着说:“人家都说有情饮水自然饱,陛下送我的东西,我肯定是要倍加珍惜的,只因这其中有情义。”
徐乔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冷冷一笑:“你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是我送的,怎么没见你下去挨个擦?”
明明是说着情话,对方非得要抬杠,温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今天的陛下看起来很不好弄。
“说话呀,你不是伶牙俐齿怎么不说了?”他咬着牙,恶狠狠的说:“我最烦伶牙俐齿的人。”
温黁非常干脆的闭上嘴巴,面对一个愤怒的人,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然而徐乔不同意,他委委屈屈,又带着点愤怒:“你怎么不和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