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
季连霖刚回家,洗完澡打算换身日常装。
打开衣柜,角落那道亮眼的红色扎了一下他的眼睛。
季连霖本放在衬衫衣架上的手微微一颤,心中突然一阵恐慌浮现心头。
他不傻,奶奶嫂子的奇怪表情和其他种种事情,都隐隐的表露着一些事。
一些……事。
不敢去多想,拿出衣服后猛地关上柜门不敢再触目那片红色,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力气有多大。
换好衣服后他带着一身冷意下楼。
一楼,许梅雪低声的同那二房的儿子说这话,老夫人坐在一边,慈眉善目的附和着什么,颇为温馨。
可这温馨在男人出现的那一刻突然破碎,孩子直往许梅雪怀里缩,女子也是瑟缩了一下,老夫人笑容有那一瞬的僵硬。
季连霖站在楼梯上,暗沉的眼风一扫过去,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抬手懒懒的整理着袖口,走了过去,似是随意地,随意地坐在了女子身边。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那女子对他的惧怕,坐过去故意恐吓的行为,充满恶意。
“说说吧,怎么回事。”他双腿一叠,慵漠的靠着柔软的靠枕,黑发发尖还滴着水,垂在眉眼前,打下阴影,漫漫冰凉的声音一出来,他明显感受到身边的人颤了颤。
不禁嗤笑。
就这胆子,还敢收钱办事?
许梅雪对老夫人的行为也颇为不满,自然没有为她出声。
老夫人慢吞吞的喝了口茶,颠倒黑白的说:“我早就说过那江黎不行,你才走了没半年呢,她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都已经订了婚的人了,她那是什么样子?这不没多久,他们江家就提出解除婚约了,那江黎更是亲自把嫁衣送回来,说什么她性情倨傲无法生育,配不上这嫁衣,怎么?说的跟她无法生育是我季家弄得一样!”
这段话,倒是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听她说着,季连霖一脸漫不经心,就像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一样,倾身拿起刀子开始削苹果皮,鲜红的如浸了血般的苹果皮衬得那带着薄茧的手愈发修长好看。
哪怕是这动作,也让他做的优雅至极。
“梅雪,我说错了吗?”老夫人把自己说的气愤无比,可没人理她,又有些尴尬,为了寻找赞同感,看向许梅雪,问。
许梅雪扫了季连霖线条流畅的侧脸,最终在老夫人恼怒的视线里摇了摇头。
“看吧,我早就说过了那个江黎她不行的!”
季连霖食指比着刀刃,鲜红的皮已经垂了很长,在等了一会儿后,才掀眸看向老夫人的脸,懒懒的道:“说完了?”
就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老夫人胸口硬是憋着一口气:“你被那个……女人冲昏了头?”
一句狐狸精差点脱口而出。
他却不在意老夫人的暗嘲,黑眸中映着苹果血红,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似有邪意,似有讥讽。
“不愧是二房。”
“你!”
他这话出来,不仅许梅雪愣了,老夫人脸色更是忽青忽白。好不容易熬死了那女人上了位,她最是听不得别人这话的,当下就想发怒。
可季连霖看向她的眼神,阴鸷,狠戾,盈满杀意,宛如一潭吞人无声息的沼泽。
她不敢。
她觉得这孙子会在下一秒用那削苹果的刀子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