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好忙。大过年的,手染鲜血,平增怒气,事不遂人,相比之下还真不如茄子国那些人高兴,我真羡慕他们,缩在土窝里都能开开心心。今天上午,我跟大哥大嫂,二哥和文老五在安城北门集合,一块儿回家给文老爹拜年。文老爹见到我们自然是吃惊不已,却并没有抄起棍棒打腿,倒是一反常态的客气,像在接待客人,对杏花大嫂也十分热情。我们兄弟四个拎着大小礼品,见了共同的爹之后,有娘的见自己的娘,像我这没娘的,就去见两个姐姐。中午一块儿吃饭,一家人其乐融融,似乎并没有什么十八岁赶出家门的糟糕事情,大伙谁也不提那茬。但我心情不好,脱口而出:“老爹,我现在是朝廷命官了,几品你不用知道,但连头号通缉令都能撤掉,你也能猜个大概!下午吃了饭我就要赶去上任,儿子我现在就问一件事,我们兄弟究竟为啥被你赶出家门?不管多大事儿,你说出来,我们肯定能摆平!我不相信老爹你愿意赶我们走,迷茫山的黄明柱和刘博中我都认得,你也再不要用什么祖宗规矩说话!咱现在一家人团聚,你看多好!老爹,你的头发白了不少,老七老八还小,先不说文家将来谁接续,就为了老七长大不受罪,你也该坦诚相告啊!”一席话说得满桌人都静悄悄的,脾气爆裂惯了的文老爹没有发火,沉默半晌,给我夹了根鸡腿:“先吃饭吧,孩子。”
……
说回正月初三那天晚上,我听到茄子大王给茄子小公主提亲,压住怒火笑着推辞:“感谢公主垂青,可惜我已经有家有室,儿子都上私塾了。”翻话人传完,公主显出很失落的神情。老国王环顾四周,仿佛在对满屋的家人说,没有关系,我们不在乎这些,只要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就幸福。我仔细看看黑壮公主,其实长得也有灵气,只是不符合我对美的认知我心里正在惦记莲花呢,不符合我要去夺人妻子的路线要求,便再次拒绝:“国王陛下,我胡有成胡大屁,虽然只是个丐帮的信使,但其实更是个急公好义的大侠,此去绿洲,实乃有要事,关乎百姓生死!我由衷感谢你们,可我真的不能答应,否则耽误了事情,我有愧于社稷若跟公主成亲,日后身有不测,我有愧于公主!请多担待,请多理解!”公主本来都失落地回到人群中了,后来不知怎地,又钻回国王怀里低语不休,努嘴撒娇,看似要逼婚。老国王拗不过,说如果贵客不答应这门婚事,那生意便做不成了!我无奈了:“在下一路风尘,很疲倦,需要吃饭休息,先让我回房,明日一早再答复。”国王答应了。
可我刚回到土窝里,刚在土台子上歇缓饮水,写了阵游记,便听见急着当中土老丈人的国王来了,带着翻话人敲门,追问到底愿不愿意娶茄子国公主。我气不过,放下手里的肉干水酒和毛笔,大声说:“我答应了!等我送了信就回来成亲!”可老国王讨价还价,明日一早成亲,成了亲再去送信。我心下暗恨,要是这样,以后你们可别怪我抛弃妻子:“此去生死未卜,如果不是出于爱护公主,我当然十分乐意早点成亲,可既然公主没有问题,我更加没有问题。明早我就娶公主!”老国王呵呵笑着走了。
调息运功,睡到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精神抖擞地起来,门外已经有男女仆人等候。他们伺候我洗漱换衣,把我舞弄一新。我并没有想起文老大娶媳妇的情景,却体会到当日刘莹马二姐在野人山出嫁时的感觉。茄子国皇宫内外火把旺盛,鼓乐齐鸣,酒肉连连,欢乐起舞。公主蒙着面纱,只有双目传情,可能涂了脂粉,肤色变得白皙,可能被绑得瘦了一圈,连身形都变了,美感顿时上升。她紧紧跟在我身边,仿佛怕我逃走。茄子们又催我跳舞,我胡乱耍了耍身法,赢来阵阵雷鸣喝彩。整了一通,终于搞完,我把身上仅有的两张银票当做彩礼送给老国王,与公主十分幸福地在婚约上按了手印,然后身无分文地跟公主入洞房也就是另一间稍微好一些的土窝。
就这样,我又多了一个老丈人,是的我只想到了这点,好悲催。
事已至此,我肯定是要被劫色的。公主还蒙着面纱,端坐等我,翻话人不在场,没法交流。我估计跟中土习俗一样,等我掀起盖头呗。我鼓了鼓勇气,过去掀开她的面纱。看了不由得一愣,这位公主不是小黑胖妞,而是另一个女子。这姑娘与黑壮公主截然相反,白皙美丽,香艳消瘦。看得我心头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再看她的身材,并非捆扎而成,真的曼妙如梦。女子直勾勾地看着我,眼波含情,带着一种逗引的意思。我被熟悉的女子们都伤害了多次,虽说美貌女子很有魅力,但我实在是怕了,觉得其中有诈,压根不敢大意。我大声呼救:“喂!来人呐!这不是我要娶的公主,你们搞错了!”要读读1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