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高三住学生的教学楼坐落在校园的正中央,面朝校门。教学楼的右侧便是篮球场,。 十月末十一月初的校园,夜晚早已拉开帷幕,早晚温差大。 这会的晚风,吹在脸上,刺入心脾,冷极了。 瓀瓀却无暇顾及,紧了紧身上的秋季校服,奔向小卖部。 这时候的小卖部还剩两三个学生,抱着泡面等开水。 晚上值班的是那天给学生们倒热水的阿姨,瓀瓀对她印象很好,感觉很亲切。 半旧年代久远的柜台上立着一部电视机,正是新闻联播的时间,阿姨倚在货架旁一面等水开一面看电视打发时间,头顶的钨丝灯照的人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和谐,像家。 有人打破了这份和谐。 背影单薄又坚定的少女正抬头问面前的人,开口时带了分急切:“阿姨,还有煮鸡蛋吗?” “小姑娘,冻坏了吧,阿姨帮你看看。” 说话间已经到了平常煮茶叶蛋的那口大铁锅面前,大铁锅下面有火炉供热,锅外冒着丝丝热气。 她看见阿姨在用漏勺在舀,不知道为什么,阿姨每舀一次,她的心也跟着提起,像是凌迟的犯人等待刽子手的刀。 直到---- “哎,还有最后一个呢,帮你装起来。” 刀终于落下,心也重新回到胸腔,继续有规律的工作。 “好的,谢谢阿姨。” . 瓀瓀从小卖部的回来的时候,大扫除还在进行,室内热闹非凡。 有同学勤勤恳恳的打扫,也有同学浑水摸鱼,而她要找的人自然属于后者。 座位重新拍过了,她的位置靠窗,位于五组第四个,后面是他。 这时已经有人发现她了。 “瓀瓀,这里,这里”杨吟正朝她挥手。 原来杨吟就坐在她旁边,四组第四个,后面是青春痘不良少年钟蔚。 显然低头看手机的少年也注意到动静,望了过来,瓀瓀偏头的余光黏上了他的视线。 很快行至他的位置,瓀瓀把便利袋递给他,“给你买了水煮蛋,可以用来消肿,小时候我摔着磕着我妈就用鸡蛋帮我滚一滚,很快就好了,你试试。” 一时无话,半晌少年终于开口。 “我不会。” 只是语气里带着一丝别扭和不易察觉微颤。 是的,微颤。 看着他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瓀瓀先笑了。 “好。” 瓀瓀从袋子里掏出鸡蛋,去壳。 宋旿坐着她站着,但架不住宋旿长得高,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坐着竟和她也差不了多少。 眼前是一只素净的小手握着一颗白嫩嫩的鸡蛋。 额上传来温热,她正用鸡蛋给他消肿,滚了一圈又一圈,很有耐心。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沐浴味,淡淡的奶香。 这一刻,他的心胀得鼓鼓的,像是一个快被氦气充满的气球,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头顶有温热的气体喷出,“这样还疼不疼?” “不疼。” “应该差不多了,明天你自己注意一下。” 一直注意这边的杨吟,笑得意味深长。 “瓀瓀,你的眼里还有我吗?我这次就坐在你旁边呢!”杨吟撒娇道。 瓀瓀不明所以,哭笑不得:“当然有你.”安抚道。 同样关注这边的还有钟蔚,学着杨吟撒娇的语气朝宋旿道,“旿哥,你的眼里还有我吗?我就坐你旁呢!” 宋旿黑脸道。 “滚。” 杨吟在一旁笑得前俯后仰,又追着钟蔚打,跑远了。 只剩他们俩在位置上。 瓀瓀回头,今晚第一次打量后桌的少年。 精短的寸头,白净的额头上淤青打眼,鼻梁硬挺,薄唇,长相上乘。 迎上他的目光,语气轻软,“还没谢谢你,谢谢你,要不然今天就是我破相了。” “不用谢,也不是为你。” “不是为我?” 他正色道。 “算是为我自己,你是我的组长,以后还要仰仗你帮我呢?不帮你帮谁?”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少年别扭的可爱。 瓀瓀笑了笑,“好,不是为我。” “但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的话,就教我学习吧。” “好。” 少年背后挂着一幅字---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