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我……”倒在血泊之中的苏亓奄声呐喊。
一双白鞋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她残存的意识支配着她的手指,缓缓向那双白鞋上攀动,她呼救的声音极其微弱却不断。
白鞋倒也没有退让,定定地停在那里。
她撑起自己沉重的头部往上看,想判断这个人到底是谁,然而她真的力气已尽,只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模糊在自己的视线里,就仅仅是这样,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苏亓晕了过去。
顾聊安身着一袭白衣,圣洁无暇,剑眉星目,薄唇微抿,透露着一股稳重,仿佛也故意透露出一些柔弱,公子确是无双。
腰身束着紫底金兰纹的护腰,护腕与之配套,衣袖边皆用同样的色彩样式镶边,头戴银冠,手执一把银扇,名曰穹云。
他身旁站着一人,穿着与他正相反的一身黑衣,不过周身没有用紫底金兰纹点缀,倒是刀柄上有鲜明的兰纹,黑色的头绳束着独发,额前左边留着一些浅发,他是顾聊安的侍卫,车道渠。
他上前想给苏亓探脉,看是否还能有救,不过,就他断定,她已经没救了,甚至是在刚才就已经断气了,却不知是什么驱使他还要去做最后一次核查。
车道渠刚蹲下,手还没伸出去,就被顾聊安叫住了,他语气严肃地说了一声:“我来。”
车道渠好奇地答了一声“是”,就退下了。
顾聊安帅气地收了银扇,蹲自己查看,并且扯掉了她那被血染红的白色面纱,这个女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明明必死无疑了,然而她却还有脉搏?
“没有谁能让本座的白衣染上其他颜色,你是第一个。”顾聊天看了看自己沾了鲜血的鞋子和衣边,然后双眼定睛在她身上,带着些许欣赏和一大半的杀气,迎忍着说:“带回去。”
车道渠低头,拱手道:“是。”
再一次醒来,陶其其觉得浑身疼痛,使不上劲,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挖出来又放回了原位一样,这嘴角还辣辣地疼,她能感受到自己微弱的呼吸。
陶其其想啊,这次任务一定要完成,不然她就要永远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继续做着替别人卖命的勾当了,她想过普通人的日子,想跟自己的两个弟弟认亲。
这个念头支撑着她从床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待她坐定了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傻眼了。
这是哪儿?这古色古香的房屋,不但整洁,而且还高尚了不少,她从没住过这么干净的地儿?还有,她穿的这是什么衣服啊,不仅是长袖,还穿了好几层,居然还是粉色的!她最讨厌粉色了!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一系列的问题从她的小脑袋里蹦出来,不禁让她一阵又一阵地头疼。
“你的目标就是当朝皇帝,他是你岳家的灭门仇人,不共戴天,长宁,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带着零枭剑和玉佩!快跑!一定要报仇!”
“宁儿,我知道这仇是不可能放下的,你想报仇,师父不拦着你,你是岳家唯一的血脉,师父不希望你以一己之力相抗,如果你哪一天需要帮助,就带着这枚玉佩来周苍山找我,这枚玉佩,是你娘亲的贴身之物,记住,玉佩和零枭剑不要轻易拿出来示人。”
她的脑海里的碎片逐渐拼凑在一起,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儿,被一个英气逼人的女侠赠了一枚玉佩,一个长大了的姑娘,被一个浑身是血的妇女护着,竭力让她逃生……
陶其其闭上眼睛,不知怎么的,这些画面言语跟她没有丝毫关联,她怎么会感到如此心疼。乐看lak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