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揣测是老英国公对朝廷不满,所以才会出家做僧。
也有人猜测是天竺寺的方丈开解了老英国公,使老英国公有了佛缘,这才遁入空门。
猜测不一,人嘴不同,议论纷纷到最后,不过还是石沉大海,只是激起一时的浪而已。
“张施主。”
自张德英入空门以来,断了俗尘,每年只规定重阳时张恒才可带人上前来叩拜,不过也只是叩拜,前两年,张恒连父亲的面都没有见到,只是在夜深露重中,跪在了然大师禅房门前的院子里磕了头,表了孝心。
如空知道重阳约定的事,所以早早地就让小徒弟将禅房收拾了出来,张恒一行人到了山上,进了寺门,他便从大雄宝殿中走了出来。
“如空大师。”
张恒行礼,女眷已经被带下去安顿,张恒和如空并肩走着,说着一些可有可无的话,问一问了然大师的身体情况,又说了说寺庙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大可以尽管找他帮忙的话……
闲聊中,不知不觉就逛到了后院,张恒想再往里走,就被如空拦了下来。
张恒不解地看了看张恒身后的满月门,隔着门檐还能看到爬满墙的爬山虎。
这里他之前来过,不过就是普通的禅房,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这院中栽种了一片木芙蓉,算下时间,眼下正是开花的时候。
他还记得前两年自己住在这里面,每天晚上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一片木芙蓉花,木芙蓉花颜色或白或粉,无视因为佛门清净的缘故,这里栽种的木芙蓉花是清一色的白,在皎皎月光下,别有一番滋味。
想想,他又想再看一看那美景。
不由得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怎么,今年我是不能住在这里了吗?”
如空道了声“阿弥托福”,“今年怕是让张施主失望了,里面已经住了禅客。”
“哦,是吗。”张恒心里惆怅失望,不过很快扫清,“既然都到了这里,不如去拜访一下吧。”
说不定还能够打个商量,允一间禅房给他。
他可记得,这院子看起来小,里面的房间可是很多呢。
如空又挡路,“这位禅客喜清净,特意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老衲也无法,还望张施主见谅。”
“如此怪人?”张恒皱眉,攥着袖子背到身后,又朝着那院子看了两眼,没法强硬进去,更不好让方丈为难,随而笑了笑,“无妨无妨,倒是我唐突了,既然里面的禅客不喜打扰,我们还是快点离去吧。”
如空颔首,带路离开。
从院子里钻出一阵轻风,带来满院的芙蓉香。
山腰遍野都是植被,唯有杂树林中有那么一小片红。
“去那里!”
盛宝娇手一指,背着她的人便顺着那方向走了过去。
盛宝娇晃荡着两足,没穿鞋子,不过套了袜子。
那片红,红的耀眼,在一片黄绿中格外的显眼。
亓官看了看,认出了,嘴角微微扬起,背着小丫头走到一棵树旁。
“这叫茱萸,遍插茱萸少一人的那个茱萸。”
盛宝娇说着就折下一枝插在了亓官臂上的袖带勾中。今日亓官穿的是一身鸦青色的袍子,配上这么一束红,倒是有了别样的韵味。
但是这个少一人……
亓官蹙了蹙眉,知道这是小丫头第一次在外头过重阳,唯一在身边的盛清闽还因为临时有事不能一同前来,要晚两天才能够上山。也难怪小丫头如此感慨。
目光一切都是,瞥见了地上的黄,亓官嘴角扬了扬,拍了拍小丫头晃荡的两腿,在小丫头发出“嗯?”声时,长臂一揽将她抱到面前,抱着她走了过去。
这姿势实在是太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