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还是更在乎盛家!”曹明生几乎是咬牙切齿,拇指上的力道又加大,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有的只有火,怒火、妒火、愤火……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几乎要咬下去,要撕碎这张面目上清冷的伪装。
“是他,是他对不对!你一直拒绝我,一直抗拒我,都是因为你心里有人,有人是不是?!那个人是不是盛清闽,说,是不是?!”
张敏敏被捏的生疼,压的窒息,吼的头晕,贝齿咬唇,双眸紧阖,脸色猝然发白,喉咙滚烫,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紧接着就换来更大的怒吼,“不说还是默认?张二小姐,你这个样子可真是、”
曹明生猛地咬住舌尖,将那些到了嘴边不堪的话团成了圈又咽了下去,松手起身,倔强不去看那张血色全无的脸,只是拼命压着心底的火,“默认了是吧。”
曹明生这话说的茹毛饮血,像是一头狂兽要将猎物撕碎吞咽。
张敏敏听得心头一颤,后背的热汗变冷汗,不顾一切翻身抓住衣角,牵绊住男人的脚步,“不,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又是哪样?”
张敏敏此刻是趴在床上,半个身子探了出去才抓到曹明生的衣角,曹明生只是转身,顺势捏住她的下巴这么一抬,又让她迫使与自己对视。
没有血色的脸色,每一寸地方都在曹明生心里叫嚣,叫嚣着恼火,叫嚣着暴躁,叫嚣着心疼……他是疼惜眼前的人儿的啊,疼惜到害怕失去她……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何在花丛之中过上不知多少次的他竟然会栽在这么一个人手中。
捏住下巴的手指力道放轻了,曹明生俯身凑近,另一手揽住她的腰,确保她不会掉下去的同时,冷声质问,“张二姑娘这是说不上来了吗?”
张敏敏闭了闭眼,耷拉着眼皮,将视线放到曹明生的袖口上,素锦的织缎连袖口都做的精致,柳叶儿状的花纹精致小巧,添了几分的美感,两头翘起的叶尖将叶身塑造的像是小舟,晃荡晃荡就撞上了她的心,撞了个七零八碎,满瓶晃荡。
“兄妹之宜,手足之情,从未逾矩,信与不信,在你。”
曹明生怔了下,长长睫毛在她的眼下扫下一片阴影,让他看不到她眼中的神色,压住内心的躁动,轻轻地将下巴托住,凑近几分,“看着我。”
迎面来的热气迫使着张敏敏不得不抬起眼皮,迎上那一双充满复杂神色的眼睛。
“若是兄妹之宜,手足之情,从未逾矩,盛清闽何苦那般待你。你可知,他看我时的眼神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看你时的眼神却充满柔情心疼,你呢,你看他时的眼神不是也是躲闪,若当真无私,又怎么会如此?张二姑娘,你终究是当我是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