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厌恶的摸了一把自己被那白发男人味道染上的衣裳,寻思着回家去要洗几次澡。
回家路不远,她特意绕了远路来到风正北常来的这家酒馆。
“伯伯,我叔叔可是在这儿?”
桌上的人已经不省人事,北棋好似没看到那个她就是看个衣角都能认出的人,对着老板甜腻腻的笑了一下。
“带回去吧,喝醉了。”
跟风正北一起时还笑眯眯的老板此刻板着一张脸,对于北棋的讨好,熟视无睹。
他等着北棋将风正北带出酒馆,便就啪的一下将门关上。
那个孩子,不是善类。
“七七,哥哥好想你,哥哥错了,当初就不该让你和那个该死的男人在一起。七七,哥哥错了。”
被她搀扶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风正北嘴里不断的忏悔,泪水划过他消瘦面颊。
北棋将人往肩膀上再带一点,冷着脸把他搀扶进车里。
一个已经死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凭什么还占据她的叔叔的心?让她叔叔这般伤心?
真是活该早死。
北棋摸了一把风正北的脸,笑容真切的让人有些不适应。
马车走的缓慢异常,目的地并不是风正北的院子。
“先绕着县里一圈儿,等叔叔酒醒了再回去。”
车夫应答,遵从她的指令。
北棋往风正北身边坐过去一点,开始哼起了歌儿。
今儿,该是个好日子。
夜晚的街道安静的诡异,风正北所处的这只小院子地处热闹之处,平常人多如牛毛拥挤的青石板路,此刻已经一个人也没有。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那次事情以后,山姬和苟儿还有那两个侍卫便就对林思寸步不离。
林思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因为没有伤到骨头和重要组织,加上风正北的药实在是好的出奇,林思自己恢复能力也不错,才不过十天不到,就已经是现在这个状态。
街面在月光下闪着光,感觉脚好像是粘腻在路上走动的东西从黑暗里爬出来。
那种和地板过分缠绵的声音让林思实在难受的要命,捏出风正北给她准备的药粉丸儿,准备看看今天晚上是什么狗屁东西。
人一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街道两边的灯笼晃荡着,腥气之中夹杂着香甜味道的风往脸上拍过来。
林思心下一惊,雨夜刺杀时的经历让她忍不住背后发凉。
一切都刚刚好,雨水的稠密程度和空气附着在身上的温度都跟那天一模一样。
不同的,大概是她从孤军奋战到现在有人在身边陪着。
而且,同时要对付两拨人。
“把风先生给的那只药丸儿吃了。”
也不知道风正北是不是跟那个可以操控木偶的白衣人一派有渊源,手上竟是有可以克制那花香的药丸儿。
药丸儿划入喉腔延顺到胃中,眩晕感和身上渐渐失去的力气瞬间被找回来。
林思摇摇头,将眼前的视线变分明。
房顶上出现一道暗红妖娆剪影,来人身边放着三只做工精致的女性木偶,手中捏着一只做工精致,纹着繁复花纹的泥陨,跟前一个人,倒是有点差别。
“离开。”
清脆悦耳的女声没有温度,说着和上一个已经死掉,尸骨已经被衙门给丢到乱葬岗的那个白衣人意思一样的话。
“离开呀,不好意思,我车费钱不够,走不了。要不,你先救济我一点?”
玉笛落至嘴边,林思说完话,眼见女人狭长的眸子又合了一点,眸光之中尽是轻蔑。
“倒是个伶牙俐齿的。”
“多谢夸奖,毕竟牙这么好,说话不利索,着实有点浪费。”
她晃了口白光光的牙齿,笑容在瞬间收起,笛声泄出。
侍卫和山姬已经拔刀上前,跟着木偶对打起来。刀锋凌厉,划出浅浅一道瞬间消散于空气中的血味。
多年的血海生活让他们动作起来游刃有余,一招一式都透着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