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袖而去,坐上往皇宫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皇城戒备森严,绕是皇帝宠爱异常的右相,也过了一层接一层的盘查才得以进去。
“陛下。”
皇帝脸色有点不太好,气喘的厉害。周将军的判决已经下来,叛国之罪,当满门问斩。
已经被剥夺了位分的静贵妃和庄谨公主不久便就要被送往皇室成员常去的静远庵中,让她们潜心修佛。
于两人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是跟他最爱女人相似之处最多的静贵妃,说实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舍。
可是周将军一门实在是太过嚣张,跟东川有勾结这事儿,就是让他死一百次也不够。
皇帝对于静贵妃和庄谨公主的处罚,已经是从轻发落。
“我让你查的事儿,怎样了?”
顾言那张跟顾词有几分相似的脸如鲠在喉,让他坐立难安,不查清楚,实在是不安心。
要是真的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的话,皇帝这些年,还真是把一只想将他一口咬死的老虎给放在身边养的膘肥体壮的。
养虎为患这种事,没想到有一天会出现在他身上接连发生。
“回陛下,臣仔细去查问过,的确没什么问题,顾言,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早年跟着街头卖艺的师父生活,后来师父离世,他这才净身入宫,当了这太监。”
“是吗。”
皇帝的回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右相回想着前朝皇后那张脸,心下早已了然。
如若顾言真的是前朝皇后和先帝那个消失数十年的唯一血脉,那这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十年蛰伏,以阉人身份入宫,独揽大权,他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皇帝往御桌上摊开的奏折上看去,三王爷凯旋回京,已经于回归路上的消息来了好几天。
“老三,是个好的。可惜了。”
皇帝说的什么,右相自是知道,只是低着头没有接话。
三王爷虽是个有能力的,却可惜身子骨不行,难当大任。
不过皇帝还真是虚伪的不一般,明知亲儿子身子骨不行,却还让他领兵打仗,多加操劳。
还真是个好父皇。
人说物以类聚,右相垂着的脸显出点表情,皇帝跟他,还真是臭味相投。
皇帝的子嗣并不算单薄,反而是现今还在的一众兄弟之中最多的,
可这已经有处事能力的儿子里,除掉太子和三王爷,便再也找不出一个有点看的过眼的。
剩下的皇子要么有能无力,后家的资本支撑不起他们的雄心,要么就是直接一个没用玩意儿,心思都放在享乐上。
而剩下的太子和三王爷一个急功好利,一个被判定短命。剩下的皇族里面虽是有青年才俊,却大多无心皇位,半作退隐。
而且,辛辛苦苦打来的江山拱手让给什么力也没出的人,换了谁谁也高兴不起来。
皇帝的担忧,并不无道理。
而且皇帝那几个兄弟向来跟他不对付,要是顾言真的是前朝皇帝子嗣,难保那几个跟先帝关系甚笃的亲王侯爷不会跟顾言勾结到一起去。
子嗣一脉,自古不是没有能力出众却不能身有残疾的皇帝。
只要确保下一任君主血脉依旧是从本家所出便就行。
“这阉人,还真是让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