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二公子不知道。
大概是天刚黑的时候,又或者是更早。
二十几个人,除了已经认命不再挣扎的那十三四个人,余下的都跟着那个看着一点力量也没有的猎物带走。
右相表面没有什么变化,可他频繁的摄取二公子送他的那个东西时,他就知道,老东西完了。
就这样。
一点点的,在他的眼皮子下慢慢被掏空。
二公子脚步放慢,心里思量着逃脱的这几只猎物能不能从他放出去的鬣狗鼻子下逃脱。
倒是有点好奇起来。
毕竟,能让他父亲不高兴的事儿,二公子向来都是喜闻乐见。
大公子站在书房外,没有进去,身姿笔挺,目光在对上大公子是嘴唇嗫嚅了两下,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进去吧。”
低沉压抑的声音从黑纱之下传出,二公子推门进去,将自己隐藏在书房最黑暗的角落里。
一如此刻,他的存在,半点见不得光的。
右相贪婪的吸食着最后一口让他快活的宝贝儿,两个儿子在跟前站着,即将述说让他开心亦或不畅的消息。
夜色之下,阿瞳穿着夜行黑衣,有如活动灵活的野猫一般,潜伏在右相府里,窃听着消息。
此刻,黑的没有一点光线的天色和相府里夜间只留几盏灯的因素让他将自己完美的隐藏在房顶之上。
右相这老东西向来跟顾言不对付,是个极为难搞的对手。
而且加上是皇后哥哥这个关系,跟太子一党又有勾结,实在是个大患。
一日不除,便让人坐立难安。
若是能将他把柄好生揪住,那么后面跟这老东西斗争起来,便就可以省去许多周折。
凉风吹在脸上,秋苏那天的告白还历历在目。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应这个姑娘大胆的告白,只记得那天晚上她的眼睛很亮,嘴巴很软,最后眼角的泪珠让他心疼不止,却又没有余地去为她将其拭去。
喜欢一个人却无法告诉她,向来是最折磨人的事儿。
阿瞳摸了一下心口,回忆着那天房顶上坐着等他的秋苏,她小小的。独自一人坐在房顶上看星星的背影顾忌。
阿瞳其实那天很早就来到了秋家,只是想来又想去,还是没有拿出她特地给自己准备的请柬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他该用什么身份?
救了她命的恩人?朋友?还是只让她知道了名字的陌生人?
他将心思拉回,不再去乱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应该放在右相,这个让他恨不得亲手解决的人身上。
曾记得当年姜家满门,就是因为得罪了这老东西,一夜之间被屠杀的几乎没有了血脉,百年积攒下来的家财,不过一夜之间,流入他的衣袋里。
比起儿女情长而今他的更需要做的,是让仇人在自己眼前倒台。
“母亲,儿子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