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淩城内,所有的居民仍然关在自己的家中,门户紧闭,安静得就像一座死城。似乎也是几日前毫无二致。
然城楼处,门却已经在悄无声息地被人打开,一队穿着夜行衣,身上背着弓箭的士兵已经小心地摸了出来,在为首的一个将士的带领下,快速地出了城门,没入黑夜中,有如索命的幽灵,朝着元军所在的营帐悄悄地摸了过去。
灯火通明的城楼之上,赵正巍然而立,目视着前面的元军营帐,尽管是相隔着六、七里的距离,却仍能隐约听到从里面传来的热闹喧哗声,篝火前人头涌动。
赵正是想着让三角眼他们去迷惑张培元,可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大战在即,营中将士本该戒备森严,时时处在备战的状态。可眼前的元军哪还有半点要作战的模样,简直就是在过节。
事实上,据探子来来报,自昨日张培元宣布休整之后,元军的军心士气都松懈了起来,平时每隔半个时辰就会巡查的警戒,现在已经变成了两过时辰一次,将士们聚在一起纵酒作乐,仿佛就是在提前庆祝着胜利。
蒙古族人骁勇善战,能骑善射,这是众所周知的,而这个游牧民族在个性上却也是极春毫迈而热情的,载歌载舞,以为胜券在握,便放下警惕,取而代之的饮酒作乐。
而这则正是赵正要抓住的战机,以其攻破元军大营,杀他个措手不及。
就在他俯瞰着面前的一时,李牧野已经快步走上城楼,在他身边随侍在侧的则是陈世庭。
“怎么样?”
赵正仍是直视着前方,淡声问。
“回皇上,已经有士兵找到了马房,其他负责四面夹击的将士也都一一就位,一切准备就绪!”
李牧野双手拱拳,恭敬地回道。
“那就出发吧。”
“是,皇上!”
李牧野躬身往后退了两步,才快步跑下城楼,指挥起队伍。
“皇上,末将有一事不明。”
随侍在身侧的陈世庭目关着李牧野离开后,出声问道。
“你是想说战马吗?觉得朕过于自信了?”
赵正用眼角的余光睨他。
“末将不敢,只是一直没有想通里面的关节,皇上智勇过人,总能想到末将想不到的,末将是望尘莫及,自惭形秽,才想要跟皇上讨教的。”
“凡事只要多动动脑子。”赵正抬手指了自己的脑子,才自负地一笑,说:“元军的战马是厉害,那是因为蒙古人非常熟悉他们的习性,晓毛毛虫训练之法不假,但你也想过占马吗?它们都是极通灵性的,与自己的主人朝夕相处,同样也是非常了解民主人的性情和平时的一些习惯的。如今元军在纵酒作乐,战马自当能感觉到,自然也会松懈下来,放下警戒的心理,到时我们的人再进去,先把头领的马杀了,再让人再去伤害它们最为软弱的眼睛,你觉得后果会是怎样?”
“这、这……”
陈世庭不禁有些恍然。
可这样的想法,如果不是听到赵正说出来,他自己怕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来吧?他们的战争,一向都是针对人,谁又能想到对方的战马身上?
看来往后他们的作战思维还真是要向各个方面拓展,正所谓兵不厌诈,战场上,能陬得胜利的,那才是王者。
与此同时,悄无声息靠近元军营帐的将士们,已经悄悄地摸到马房,并快速地找到头马,挥剑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