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个屁!老子现在就必须吃到饭!”男人讨厌极了夏茗希这幅模样。
“爸,您多少也为这个家做点儿什么吧。”夏茗希抿着嘴,将语气放缓。
“做点什么?老子是这个家的主人!怎么?连你也来说叫我了?”男人好似被人戳了痛处一般,伸着脖子抬脚将夏茗希一脚踢倒在地。
“我只求你以后别带些不干不净的女人回来,也别随随便便把我的号码和家里的住址告诉那些放高利贷的人。这个月已经是第六次有债主来要债了,这个家已经没有可以抵出去的东西了。”夏茗希的肚子被踹的隐隐发痛,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将不规整的衣服重新叠好放回到行李箱中。
“最他妈都看不惯你这副模样,家里没有东西了?那就把你抵出去啊,一次挣个两三百,这个月我的酒钱就出来了。”男人红着眼,猛砸了下卧室的门。
“爸!”
“收拾收拾,我叫你收拾!”男人上前一把抓住夏茗希的头发,将她直直拎起,抬脚将地上刚刚整理完的行李踢翻。
夏茗希只感觉自己的头皮仿佛撕裂一般的疼痛,听不清男人口中嘟嘟囔囔的骂些什么,夏茗希用手握着男人的手腕,企图掰开那满是污垢的手指。
男人被夏茗希的动作刺激到,抬手便要去扇她耳光。
“啪嗒。”从厨房传来了响声,紧接着又是一阵盘子破碎的声音。
“怪物!”男人忌惮的看向厨房,低骂了声后将夏茗希甩回地上,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茗希足足用了十五分钟才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她从地上爬起,晃晃悠悠的走向了厨房。
此时的厨房已经没了下脚的地方,满地的玻璃碎片,夏茗希不用仔细看都能猜到,家里是不可能有幸存下来的碗碟了,不过若不是刚才碗架的突然倒塌,夏茗希真不敢想象此刻的她会是什么模样。
夏茗希没有蠢到用手去捡,拿起家里那不知用了多少年的扫帚,清理着地上的玻璃片,将它们倒进垃圾桶后,夏茗希回到屋里将自己最后的行李收好,推门而出。
夏茗希低着头在路上走着,有些心不在焉。夏茗希父母离异,两人谁也不肯要夏茗希,母亲是因为害怕见到夏茗希时联想到这段婚姻,而父亲是纯粹的因为麻烦。
最后法院将年幼的夏茗希判给父亲,因为年龄小的问题,兼职打工的想法也只能作罢,夏茗希的生活费来源全靠她的爷爷,她曾无数次想要逃离这里,如今终于要离开这个家了,可夏夕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开心。
走着走着,夏茗希因为没注意脚下而平地绊了一下,为了保持平衡,夏茗希只好向前小走了两步,稳住身体之后周围传来了尖叫声和议论声。夏茗希这才发现,刚才一辆失控的车朝着夏茗希直奔而来,最后和夏茗希擦肩而过,小腿上才传来的火烧般的痛无疑提醒着夏茗希,她刚才逃过了一劫。
夏茗希不知道今天自己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她算是体会到了祸不单行的意思,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夏茗希一瘸一拐的走向公寓。
夏茗希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或许是因昨夜终于看清了那个困扰她多时的梦的缘故吗,夏茗希今天并没有烦躁或是生气的感受。
和二公寓的阿姨礼貌地打了招呼后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在家里所剩不多的用品一一摆放在桌上。
她,现在是无家可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