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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永远是发动突袭的最佳时间。连续两天无法出战,攻击肥如的乌桓兵只得留在营寨内消磨时间,除了派去抢粮的骑兵偶有收获外,其余人只能在梦中幻想着攻入肥如后抢东西抢女人的美妙情景。
魁拔力坐在帐内苦苦思索寻粮抓人的策略。
往年南下,汉军无不望风而逃,像令支、肥如这样的城池只需三五千人一天猛攻即可拿下,从未遇过今次情况,四千多人连续两日围攻仅有一千余汉军驻守的城池竟不能下,究竟是汉军变强了?还是乌桓族兵变弱了?
一阵强风吹起门帘,呼啸风声中夹带着森森寒冷扑入帐内。
魁拔力打了一个冷颤,目光转向缓缓放下的门帘,“今年冬天又将寒冷无比,抢不到粮食如何熬过漫长严冬啊!”
营寨外,数十黑影时静时动,悄无声息中靠近乌桓营寨南侧的寨墙。
值夜的乌桓兵三两个聚在一起跺脚取暖,巡逻四周的兵卒也紧裹衣领抵抗秋夜冷风。
青石后,一个黑影慢慢抬起头观察寨内动静,其身边黑影相继改作匍匐前行……
爬至距寨墙十丈处,黑影停止前进,轻轻地由背后取下强弩,缓慢弦、搭箭……强风骤起,吹动落叶沙沙作响。
“嗖!嗖!嗖!”风声中出现极不和谐的音律……强风未歇,南寨墙附近的乌桓兵摇晃几下相继扑倒。
数个黑影快步靠前,确定乌桓哨兵死绝后借助微弱的夜色向身后的树林挥手示意……
“呜——”一声嘹亮号响打破黑夜的宁静,孙鸿拔出战刀高声喊道:“弟兄们向乌桓帐篷投标枪!”
霎时间,乌寨南侧的林地突然站起无数黑影,每人手中高举一杆端枪,经过十几丈的加速后猛力向乌桓营寨投去。
魁拔力突闻号声,以为是营寨内族兵们嬉闹所致,但脑中随机一闪:“不对!”急忙取剑跑向帐外。
不想,刚到门帘处,一杆短枪穿破毡帐直插脚前,吓得魁拔力连退两步。
惊魂尚未镇定,头顶再次响起毡帐撕裂之声。魁拔力急忙抬头……四五杆短枪先后穿破帐顶刺下,其中一杆正中眉心……
此时,乌寨内大乱,哀嚎、痛哭、叫喊,侥幸躲过短枪攻击的乌桓族兵纷纷拿起兵器跑到帐外查看到底发生何事。
魁拔力的亲兵叫嚷着奔进营帐,可那大声叫嚷却在其踏入大帐之时嘎然而止。
其内惨状让人不寒而栗,魁拔力仰面朝天躺在案几,双眼死盯帐顶,一杆端枪直插眉心,枪尖透脑而过,脑浆与血液顺着血槽一同流下……
此外,胸口、小腹各插一杆短枪,将其牢牢固定,流出的血液已淌满一地……
“魁拔力将军呢?快请他出来,有敌人……”两名副将冲进大帐,同样的呆若木鸡。
几轮标枪过后,孙鸿第一个砍坏寨墙冲进乌桓营寨,挥动战刀左砍右杀,大肆摧残尚未从震惊中恢复的乌桓兵。
其后轻步兵各举刀盾全力攻入,直杀得乌桓哭爹喊娘。如此汹涌的黑色潮水冲进乌寨仅片刻便已斩杀数百,住在营寨南侧的乌桓兵几乎无一活命。
被偷袭打懵又失去主将,导致开始的短时间内乌桓内部混乱得一塌糊涂,即便没有遭受多少损失的北侧兵马也受到牵连跟着混乱。
七千余人的营寨只有几名百人长组织起力量节节抵抗。
孙鸿见此良机哪肯放过,一边命令营连各自为战多杀敌兵,一边自领一营左突右冲将敌人聚拢起来的兵力击溃。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黎明到来,被杀得莫名其妙的乌桓人借着亮光才发现敌人不过是千人左右的汉军。
此刻敌人已明,恐惧渐消,又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加之两员副将从主将惨死的震惊中恢复,乌桓人士气很快回复。
一员副将指挥步卒抵挡汉军猛攻,另一员副将组织调动骑兵,企图将这股汉军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