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底的爱情向你表白—— 这空幻的爱情而今安在! ——乔治·戈登·拜伦《你已经长逝》 秋盈盈想笑又不能笑,坐直,后背挺直。手里的水杯在蹦,给她牢牢捏住,别把水洒自己身上。 季北洲那没一点声音。 她憋不住,悄悄转了点身,用余光去瞧,看不到。 秋盈盈干脆躺倒,这下看得清清楚楚:季北洲正拿纸巾,一下一下擦湿的裤档。 这个动作,很正常。湿了当然要擦干。总比这么湿着去洗手间换裤子要好。 那样等于向全商务舱的旅客展示一下。 但现在这个动作,又实在太暧昧。 至少秋盈盈瞧得很不舒服,让她会联想浮翩。。 季北洲却没有觉得,还是那一下一下擦着,上下移动,就像某种动作。 秋盈盈不敢看了,脸红了,把眼罩拉了下来。她又留了下条缝,好奇地看着季北洲还会干什么。 看着,她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季北洲不会要这样把裤子擦干吧? 那可是湿了好大一块。 要不要提醒他声,她有吹风机的,可以去卫生间吹干。 季北洲把手里的面巾纸扔进了废纸袋,侧脸看着秋盈盈。 秋盈盈很窘,一下把眼睛紧紧闭上,这回是真闭上了。 有眼罩挡着也觉得季北洲能看到她在刚才在偷看。这不是在笑话她对他有意思了。她怎么可能对他有意思呢。 秋盈盈苦,不能辩解,一辩解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只能硬撑着装睡觉。 她好像听到季北洲叹了口气,再听是季北洲跟空姐在说话:“麻烦你把这两只杯子拿走。另外如果这位小姐要水的话,请跟我说一下,谢谢!” 这是什么意思?怀疑她刚才是用心不良? 秋盈盈把眼罩一把捋了下来:“季北洲,你什么意思,我要杯水还要经过你同意?你是我什么人?” 季北洲不说话,躺了下来,也戴上了眼罩。 秋盈盈坐了起来:“喂,我告诉你,你休想控制我。”又躺了下去。 她不能说别的,只能这么说,嘴又嘟了起来。 季北洲从眼罩的缝隙处看到了她嘟越来的嘴,心里有处在叹息:“我只是怕你再撒了水。” “我撒水怎么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秋盈盈不敢去看季北洲。 她的脑子却灵光一闪,难道刚才季北洲给刺激的有反应了?她的嘴要张开,又赶紧闭上。直直躺着,一动不敢动。 季北洲的反应这么大?秋盈盈的手碰了碰眼罩,露出点缝来,看着平躺着的季北洲腰下微微鼓起了些。 秋盈盈把眼罩拉好,吐了吐舌头,又想笑了。 只要能让季北洲不舒服,她就高兴。 从拉斯维加斯飞申城,要在旧金山转机。 飞机落地时,秋盈盈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若有若无去看季北洲的档部那是不是干了。 季北洲斜了眼她,又去看他的裤档,再抬起头看着她。 秋盈盈侧过了脸,下巴抬起,往前走。 “你不要行李了?”季北洲拿下了她的行李,也把自己的拿了下来。 秋盈盈忘了,站在那里看着季北洲拖着他们俩的行李箱,动作自然而娴熟。 好像时间停滞,仍旧是七年前。 七年前跟季北洲同机的时候,秋盈盈都是空着手,季北洲负责所有行李。 现在,他们关系不一样了,但她依然在大脑皮层的深处保留着这种记忆。 也许,季北洲跟她一样吧。 秋盈盈走在了季北洲的后面,抬起的下巴垂了下来。 她要在旧金山机场待近两个小时。悄悄看了下手表,才早晨十点钟,不是吃午饭的时候。 “我没吃早饭。”季北洲往咖啡厅走。 秋盈盈默默跟关后面。 到了咖啡厅,季北洲找了个后窗的位置。 秋盈盈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说好看风景。季北洲喜欢安静的地方,说好看书。 但只要秋盈盈在,季北洲都会坐在靠窗的位置。 他让她看风景,也让她成为风景的一部分。 在季北洲的眼里,橱窗外的风景远不如橱窗内的风景动人。 秋盈盈站在那,下巴又抬了抬才坐下来,视线从季北洲的头顶上越过去:“我不吃早饭。” 季北洲点了两杯咖啡,又要了两份点心。 秋盈盈算得上是黄金体质,属于吃了还不会胖,她也要控制饮食。身高一米七二的她,只有四十五公斤。 季北洲拿出书,边看边喝着咖啡,吃着点心,就像学生时代。 秋盈盈拿起了咖啡,放了一块糖,慢慢搅着,眼睛往窗外看去。 机场上停着飞机,那是她下面要坐的飞机。 这么枯坐,显得她很傻:“我要飞申城。” 季北洲没抬头:“我也去。”翻了一页书。 “我要在申城舞蹈比赛开幕式Gala中表演。” 秋盈盈看着季北洲,既然她说了去申城做什么,礼尚往来难道季北洲不也应该说去申城做什么。 季北洲拿起块点心吃了口,全然没有要说的意思。 秋盈盈翻了个白眼,季北洲现在当然没必要跟她说了。以前,季北洲离开半小时,都会报备下。 季北洲把书放进了包里:“该去登机了。” 秋盈盈看了下手表,真到时间了。 季北洲的时间观念强,跟季北洲在一起的时候,秋盈盈觉得她不用带手表。季北洲就是手表,还是带自动提醒功能的手表。 进了机舱,秋盈盈仍然是升舱。 空姐指给季北洲看,他的位置在哪。 秋盈盈学乖了,先去坐上了那个靠窗的位置。 季北洲唇角流出个极淡的笑,他购票申请座位时特意要的靠窗位置,就是给秋盈盈要的。他坐在了她旁边。 “这个位置万一有人呢?”秋盈盈扭回脸低头看着椅子。 “不会。” “万一呢?” “那我告诉他,我正在押送诈骗犯。” 秋盈盈翻了个白眼,扭回了身。 谁是骗子,七前年可不是她骗了季北洲。根本就是季北洲骗了她。 从旧金山飞申城要飞十三个多小时,秋盈盈真打算好好睡一觉了。 季北洲戴上眼罩开始睡觉了。 这时她才后悔,刚才真应该把点心吃了,这样可以一觉睡到申城。现在,她还得吃飞机上难吃的航空餐,然后再睡。 可秋盈盈的眼皮重了起来,她居然睡着了。 一直睡到了申城上空,还是季北洲碰醒了她。 秋盈盈揉着眼睛:“怎么了?” “飞机快要落地了,系好安全带。” 空姐在检查旅客安全带系好了没有。 “哦。”秋盈盈摸着安全带,迷糊里摸不到,打了个哈欠。 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秋盈盈,慵懒至极,对季北洲的态度也极度和缓,又好像回到了七年前。 七年前,就这样,俩人一同从伦敦回申城。秋盈盈上机只管睡觉,季北洲负责一切。 每次到申城时,都是秋盈盈都是酣梦初醒,像小孩子一样,两只手握着拳,半举着,扭着身子向季北洲靠过来,把脸在季北洲的怀里蹭几下才算能清醒过来。 季北洲侧过身去,伸手帮她系上了安全带,再给自己系好。 “谢谢。”秋盈盈又打了个哈欠,冲着季北洲笑,脸往季北洲靠过来。 季北洲没有动,笔直地坐着,静静地看着秋盈盈。 秋盈盈的两只小手握成了粉拳,身体扭着,脸越靠越近,快要挨到了季北洲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