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终于闪过绝望之色:“你说话算话?只要我招,你就放过南宫老弱稚子?”眼下的形势,只要能留下南宫家的老弱稚子,她认了。
结党营私、欺上瞒下、以权谋私、通敌谋反,南宫悦浮签下了血迹斑斑的认罪书。
“我最后叫你一身皇后娘娘,明天,我请你看一场空前绝后,绝无仅有的一场好戏。”云妃附身在南宫悦浮耳边,轻柔的说,南宫悦浮却感觉有一条毒蛇阴冷的在她耳边嘶鸣。
南宫悦浮被蒙着眼带到了菜市口行刑台侧,黑布揭下,她的瞳孔里映着三尺开外跪着的一百六十五口人。
九十七岁的老祖宗,八十五岁的祖父,八十二岁的祖母,数不清的壮年男子,十几个稚儿,甚至就连尚在襁褓里的三个婴儿,竟也小小的躺在各自的行刑台上。
就像是算好了时间,南宫悦浮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监斩官已经扔下了斩令。
屠刀高高举起,不过瞬息,一百六十个人头齐齐落地,全部死不瞑目,一朵又一朵雪花飘进了大大睁着的眼睛里。
离南宫悦浮最近的行刑台上是她最心爱的刚出生不过五个月的小侄女,拳头大的小头颅咕噜咕噜滚到了她的脚边。
没有闭上的眼睛里还全是对这个世界的懵懂和好奇,却就这么再也看不到世界。
南宫悦浮挣扎着要捡起头颅,两个侍卫却死死的把她按在地上,她气血翻腾,浑身伤口崩裂,白色囚衣瞬间成了血衣,脸上止不住的冒血水,却仍旧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她眼前一寸就是小婴儿的眼睛,好似还对着她笑,又好似再嘲笑她以前的天真。
她救了成千上万的人,却丝毫无法自救。
“唐渊!唐璐!此仇不共戴天!”
“我南宫悦浮在此立誓,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必让你们生生世世不得好死!”南宫悦浮挣脱两个士兵,仰天长啸,嘶鸣之声直上云霄。
唐王一挥手,场外突然蹿进来无数狼狗,好似饿了数天,各个红着眼,朝那些尸体冲了过去。
不一会儿时间,尸体被撕咬的四分五散,一具全尸都没有。
“想咬舌自尽?没这么容易!”唐王看到南宫悦浮竟已心生死意,冷哼一声,干脆利索的卸了南宫悦浮的下巴,然后一拳直击南宫悦浮太阳穴。
当她醒来的时候,脖子以下的身体被整个装进了一件铁衣中。
“本王恭送皇后娘娘,一路好走!”唐王拱手,邪恶的笑。
唐璐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喜悦:“既然你这身子如此肮脏,那我就遵了皇上的意愿,为你烧除不净。”
紧接着唐王一声令下,“点火!”
熊熊大火燃烧起来,她穿着铁衣被束缚在大火中。
足部踩着的地方最先感觉到灼烧,她抬起右脚,左脚烧得更疼,抬起双脚,脖颈处立刻被铁片割破。
鲜血一滴一滴落到越来越热的铁片上,发出嗞啦嗞啦的声响,半刻钟不到,足部的皮肤已然被烫焦。
疼,好疼,好疼!
她挣扎起来,手触及之处全是滚烫的铁片,她的肌肉萎缩起来,皮肉散发出油脂的香气。
一刻钟后她的全身在高温下开始融化了,血油析出,嗞啦嗞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焦肉味充满整个刑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早已破掉的喉咙发出绝望的呼喊,凄厉之声回荡在重重叠叠的天牢。
“唐渊!唐璐!”
整个京城霎时被笼罩在怨气之下,浓密的飞雪,遮挡住行人的路,黑沉沉的天空,压下令人窒息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