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尧到了警局时,怀中的小怀瑾抱着爸爸的脖子,父子目视前方,同款神情,让人忍俊不禁。
可是他们到了约定的地方时,陆晓根本就不在警局,他逮住了想要逃跑的伊宁,“陆晓人呢?”
“这个我不知道哎。”伊宁挠着自己的脑袋,目光闪躲,时不时盯着天花板,又盯着地下。
“我当时不是让你照顾好她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伊宁惊恐地看着夏尧,要不是因为他怀中的小怀瑾,恐怕自己已经被提起来扔到墙上了。
“爸爸…”小怀瑾是撇着嘴巴,苹果肌翘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她是不是走了…”说着说着,小怀瑾的泪决堤了。
“没有没有!”伊宁听着小怀瑾的猜测,心中非常有罪恶感,“陆晓姐自己出去了,说是因为有事,我寻思着她心情不好,溜达溜达也是正常的,后来她给我打电话,让我告诉你们,等着她回来。”伊宁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其他的一概不知。
“这又是为什么啊!”小怀瑾自然不懂女孩子的心声,疑惑不已。
“不为什么,小孩子好好学习,别问不该问的事情。”伊宁抱着小怀瑾,“你去吧,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
夏尧点头,“那我先走了,小怀瑾你在警局好好听话。”无疑于,这里已经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快马加鞭,夏尧先回到酒店,当初带来的行李箱还在,老婆陆晓的衣服还在,坐在床上给她打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夏尧眼眶里已经有点点泪光,“陆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手机扔在床上,拳头紧握,女儿和陆晓都已经不见踪影。
而自己却没有办法做任何的事情,这种被抛弃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夏尧拿起手机,联系她身边的所有人,连在美国的西蒙和南希都没有放过,无一人可知她的踪迹,“老婆,你到底去了哪里了?”握紧的拳头,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干了这些事,他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坐在大巴车上的陆晓,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深秋季节,完全不会突兀,车上有很多要归家的人,陆晓想想,好像快要过年了,外面凄凉一片,窗户微开,风刺痛着脸,毫不留情,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去世的母亲,生下自己没过多久就离开人世的母亲,这个时候她在真正意义上的体会到了做母亲的辛苦,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有种被需要的感觉,可是最需要的人儿离开了,不见了,还有什么可遇可求的吗?
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青田镇到了哈,要下车的搞快点,等哈还有人要上来。”乘务员操着一口川普,扯着嗓子吼着。
陆晓提着新买的衣服,下了车,还是原来小时候的味道,车站已经被翻新了,再也没有冒着黑烟的车子让她好一阵子的咳嗽了,想着原来的路,穿过蜿蜒的石子路,来到大马路上,已经站着不少说着家乡话的男人女人们,背着行囊,回家的喜悦真实地让陆晓都产生了错觉,看着手心里并没有的小手,心里又觉得堵堵的,吸了吸鼻子,真是让人难受。
“哎!陆晓!”林晓东也听闻了孩子被绑的事情,寻了镇子上好久的会照相的人,硬是现场教学让他学会了刑侦科的拍照,“你怎么没有和夏尧一起?他不是抱着小怀瑾回去找你了吗?”
林晓东停下车,才换的轮胎就是好使,“走吧,你去哪里我送你。”
陆晓全副武装,就是怕被别人认出来,“你怎么认出来的?”陆晓看着自己的打扮,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
“你在一堆农民工面前就显得非常突兀了,就多看了你几眼。”林晓东直说,“走吧,我带你去你们家。”
陆晓一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陆晓看着迟迟未到的车,为了赶时间还是上去了,坐在后排取下帽子和口罩,“别告诉夏尧我在这里。”
“为什么?”林晓东自然会问原由,“你来这里是瞒着他的?”
陆晓没有回答,林晓东没再追问,而是选择换个话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因为哪个案子吗?”
“女生学校宿舍的樱花。”陆晓没有犹豫直接回答,“当时你还挺看不惯我的,我能够感觉出来。”
“哈哈,想不到你还真的知道,当时夏尧说你肯定知道,我还挺不相信的,想着你就是一个小屁孩而已。”林晓东在车上哈哈大笑,有的没的和她聊着天。
半个小时他们就到了陆家坝子,还有妇人没有离开,“又回来了!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一副棺材?”
“你看,你看,车上坐着一个女人,看起来有些熟悉。”指着后排座位的陆晓,“这不是陆丰的女儿吗?都长这么大了!”
陆晓一下车就听到了别人的议论,朝着她们一笑,林晓东带她来到了发现空棺材的地方,那张红色的纸条还在桌子上,无人敢动。
“这是冯媛媛的字。”陆晓非常肯定,这再熟悉不过的字体,手撑着桌缘,“冯媛媛来过这里?”
“这个我不知道,录音笔里的声音是冯媛媛的,这个我们已经确定了。”
“绑架小舒然的人就是冯媛媛,我已经和她通过电话了。”陆晓认真地说着,“她让我三天之后去龙峡路,单独见面。”
“那你”林晓东疑惑。
“我来这里看看,不知道三天之后怎么面对她,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她。”陆晓站在门口,看着铁大门,“这里曾经是我们共同成长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