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东还没有等车停稳就直接转弯跑了，夏尧并不知道情况，现在他也有自己要担心的事情，怀里的录音笔还是那么沉重。

他走进医院，半夜三更的医院的走廊终于比白天要安静很多，夏尧自己的脚步声在瓷砖上哒哒哒地响着，慢慢悠悠，声声闷响。

夏尧站在老婆的病房面前，手放在门把手上，始终没有推开，她的录音笔像是冯媛媛最后的命，最后的延续。

林晓东回到了警局，明景和周宣楞在停尸房，“明哥，尸体呢？”周宣质问着他，明景恨了他一眼，“这种事情，你竟然来质问我？呵呵周宣啊，周宣，你真的以为我们现在还相信你是吗？”

“明哥，叫你一声哥，是看在你曾经是我的师父的份上，那明哥是觉得你能凭借一己之力来弄我？”周宣忽然之间反客为主，明景极为被动，林晓东已经说了，让他们俩留在原地补要轻举妄动。

“噢！现在才现出原形吗？”明景嗤笑着，“周宣，你还是太嫩了点呢。”明景坐在铁凳子上，不知道是谁搬来的东西。

“不嫩不嫩，等会不知道晓东哥会选择相信谁呢，明哥，你还记得你的妻女吗？”周宣半蹲在地上，抬头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你想要干什么？”明景一个震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的家里啊说不定现在已经遭了贼了。”周宣撑着膝盖，站起来，“你等会应该好好想一想，怎么解释这件事，还有你和小王警官在审讯室里的密谈，哈哈哈哈。”周宣朝着门走去。

明景感觉自己被将了一军。

“他们两个人呢？”林晓东气喘吁吁，在开车的时候封野打来电话，说了一个人的身份。

“周宣和明景在一起呢。”小陈警官带着他去到了停尸房。

明景和周宣在两个方向，里面的氛围并不好。

“你把周宣带出来。”林晓东生怕再出什么事情。

门打开了，一束光照在他的脸上，“周医生，出来一下！”小陈警官像是在唤着囚犯似的。

周宣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大摇大摆地朝着门外走去，明景心如死灰，周宣的邪笑正是他胜利的笑容。

“林警官，事情现在查明白了吧。”周宣有些吊儿郎当，痞气十足，眯着眼睛，正等着林晓东的回答。

“嗯，查明白了。”林晓东看了看小陈，“把明医生也请出来吧。”

用词完全不同，周宣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明景神情落魄，自己并没有任何有利角度，他现在脑子一片混沌，无法解释。

“小陈，拷上吧。”林晓东没有过多的废话，小陈警官站在他们两人的面前。

周宣背着手，像个老干部似的，双眸带嘲笑，等着最后胜利的果实。

“周医生，你的。”小陈讥讽地笑着，“你干嘛一直看着人家明医生，犯人不是你吗？”

“我？什么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干啊！”周宣一下子就急了，他四处张望着，一脸冤枉。

“没事，你现在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手里有的是证据。”林晓东没啥表情。

“你们能有什么证据？没人会出卖我的！”周宣吵着他们吼着，“啥用没有，连两具尸体都守不住！废物！”口水直接喷到了林晓东的脸上。

“带到审讯室。”林晓东接过明景递来的餐巾纸，擦了擦脸，回头看着明景，“我还有事情要问你。”

明景点头，和他去了另外的地方。

警局宿舍。

圆坝子正中间的凉亭，天刚蒙蒙亮，他们坐在石凳子上，冰凉。

“小王和你说什么了？”林晓东开门见山。

“他的妈妈死了。”明景没再隐瞒，自己能够死里逃生和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他的心里有牵挂，所以他听到了一些和药物有关的传言。”

“所以你也信了。”林晓东从兜里拿了两瓶啤酒，递给了他一瓶，“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久了，从她们离开以后，我真的没有办法走出来。”林晓东也微楞，明景妻女双亡的事情他知道并没有多久，他总是冷着一张脸，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明景低声说着，一口闷了半罐啤酒，“我总是觉得我自己应该是没有灵魂了，早就跟着妻女一起离开了，当我听到起死回生的时候…”

“你心动了。”林晓东低着头，脑子里回荡着初恋的脸。

“嗯，谁不心动吧，谁没有一个牵挂？”明景苦笑着，“你呢？晓东，当时和叶离到底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