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第三个冰淇淋,苏淮安坐在床尾,两条腿无聊的晃荡来晃荡去,如果提前知道出去转转其实是来酒店开房,她肯定不来。
浴室的水声还没停,苏淮安往浴室看了眼,“顾璟?”
水声突然停止,从里面传来顾璟温柔的询问声:“怎么了?我马上好。”
苏淮安喊的声音很小,她以为顾璟在洗澡听不见,所以听到顾璟回她的时候被吓一跳,连忙道:“没事。”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浴室门才打开,顾璟穿着睡衣,一边擦头发一边往这边走,“不好意思,有点慢。”
苏淮安摇摇头,抬头看着顾璟,像在欣赏什么艺术品,顾璟卸了妆,皮肤又白又嫩,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女人该有的状态,披下头发更像邻家的大姐姐,跟平时在外面的形象一点都不一样。
“冰淇淋要化了。”顾璟提醒了句。
“嗯?”苏淮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居然看呆了,狼狈的低头啜了口虎口处滴落的冰淇淋。
顾璟注意到苏淮安手里的抹茶冰淇淋,眸色微顿,“怎么不吃草莓味的了?”
“腻了,想换换口味。”苏淮安话里有话。
顾璟抿唇笑笑,坐在苏淮安旁边,脱掉鞋子爬上床,背对着苏淮安,膝盖跪在床上,两条腿又长又直,如果不是她笑的很得体,苏淮安有点怀疑她要勾引自己。
但结果是她确实想错了,“小朋友,帮我把项链戴上好不好?”
苏淮安看着眼前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想到刚才自己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恨不得现在就去把脑袋塞进马桶里,好好清醒清醒。
“怎么了?不愿意帮忙吗?”顾璟见苏淮安迟迟未动。
“哦,没有。”苏淮安把冰淇淋扔进垃圾桶,接过项链,也爬上床半跪在顾璟背后,把她的头发拢到一边去,项链从前面绕过来,扣上。
“你还要去楼下的宴会吗?”先是卸了妆洗澡,现在又开始戴项链,苏淮安不知道她到底还去不去。
顾璟突然转身,发尾无意间从苏淮安的鼻尖擦过,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味道,但真的很好闻。
“不去了,我跟你小姨说还有事忙,就不留下吃饭。”
“什么事?”问完,苏淮安就后悔了,暗骂自己没脑子,都带她来酒店了,还能有什么事。
顾璟抬头看了眼苏淮安,她身子在往后躲着,好像很防备自己,“你怎么了?很害怕吗?”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苏淮安从床上下去,赤脚去外面的冰箱里拿冰淇淋。
“你今天吃几个了,如果超过三个,就不能再吃了。”
苏淮安看了眼手里的草莓味冰淇淋,她以为自己会喜欢上其他的味道,但尝过后,还是喜欢这个口味。
“刚才吃了几个了?”顾璟揣着手靠在冰箱上,看着苏淮安,那模样很像妈妈捉到偷吃零食的小孩儿。
苏淮安犹豫了下,讪讪的把冰淇淋放回去,“三个。”
见小朋友这么乖,顾璟不禁笑了笑,拉她起来,很自然的圈在自己怀里,安慰道:“吃多了会肚子痛,明天再吃好不好?”
苏淮安抬头,两人离得很近,只要她一踮脚,就能吻住顾璟的嘴唇。
顾璟也正低头看着她,目光柔和,似乎在问可以吗。
苏淮安太久没有接吻了,所以嘴唇碰到的时候,身子止不住的发颤,顾璟一只手按着苏淮安的后脑勺,让她更贴近自己,另一只手绕到后背,不停的安抚她,“别害怕。”
两人从客厅转到卧室,跌落进大床,身上的衣服慢慢变少,窸窸窣窣的呻|吟声,昭示着正在发生什么。
“我有男朋友了。”呻/吟声中兀得掺杂了一声外音。
像是被浇了盆冷水,顾璟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睛紧盯着苏淮安,带着怒意,苏淮安见到这样的顾璟,有种报复的快感,语气轻浮道:“你要当第三者吗?”
顾璟松开苏淮安的手,眼中的笑意取代怒气,低头捏了捏苏淮安的鼻子,“真会破坏气氛。”
苏淮安真的有男朋友了,澳大利亚人,他跟苏淮安是同学,从开学就开始追求她,苏淮安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只要合得来,没有性别歧视,所以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了,他会不耐其烦的陪苏淮安逛街,给她提东西,还会陪她吃中餐,给她买冰淇淋,只是买的口味苏淮安都不喜欢。
追求苏淮安的人不少,至于为什么最后选了Frank,大概是因为他力气大,苏淮安在一个地方住不久,总算喜欢搬家,Frank又高又壮,每次都像打了鸡血似的,一口气帮苏淮安把所有的东西都提到五楼,因为这个,苏淮安可以原谅Frank偶尔和别的女孩儿暧昧,两人的关系与其说是恋人,还不如说是孤单时的伴友,相互慰藉。
其实就算没有人追求,苏淮安也会自己去找伴儿,在国外的生活实在太孤单,她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不喜欢一个人逛街,不喜欢为了第二个半价的冰淇淋,而一共吃掉两个,因为那样显得自己真的很可怜,还有更重要的是她跟顾璟已经分手,为了一段失败的感情去惩罚自己,实在没必要,这点道理苏淮安还是看的开的。
“那倒不至于。”顾璟从苏淮安身上离开,躺在旁边,看着天花板上精雕的花纹,“哪里人?英国?美国?加拿大?”
“澳大利亚人。”
“人怎么样?跟你一个专业的吗?家里是做什么的?见过父母吗?”
苏淮安看着顾璟一张一合,停不下来的嘴,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搂住顾璟的脖子,脸埋在她的怀里拱了拱,笑道:“你好像我妈啊。”
“是吗?我有那么大年纪?”顾璟搂着苏淮安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跟着不正经,“那我给你当后妈好了。”
苏淮安笑的前仰后合,连连摆手拒绝,“不行不行!我爸年纪太大了,并且你肯定打不过他家里那个女人,我听说她练过散打,所以平时都不敢故意惹她生气。”
顾璟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她对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