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也是在我爸去世后,连头七都没过呢,就跟别人跑了。而我那个姑姑呢,也是个混蛋,做的事儿很脏,我爷爷从来不认她这个闺女,她也自从成年以后,再也没回到家过。
对于我爷爷要赌木这个打算,我心里面还是挺激动的。
毕竟我爷爷懂得还不少,也帮人指点过木头的选料,有不少老板被我爷爷一指点,顿时大赚了一笔。
第二天一大早,我爷爷就带着身上仅有的两万块钱,全身的家当去了木央镇,这是与越南交接的一处小镇,经常进行一些黄花梨木的交易。
当时爷爷带着我去了镇上的木料交易市场,我俩看了一上午,爷爷看到了好多心动的木料,可仔细研究后,却是摇头叹息。
我不明白爷爷为啥这样,也没问,只是心里面却是着急的不行。
等到下午的时候,有个店铺的老板拉住我爷爷说:“你之前给老李切过木头吧,老李都跟我说过了,有个老头儿带着他的孙子来赌木,让我好生招待着。”
我爷爷脑子有些迷糊,他不知道说的老李是哪个老李。
毕竟姓李的人太多了,而我爷爷最近一个月接触过姓李的老板都有四五个了。
不过见他说的也挺像那回事儿的,也是点头说是。
这店铺老板姓陈,好像在这一带还挺有名的,他拉着我爷爷一进店面,先是给我爷爷沏了壶好茶,热情洋溢的说:“老李介绍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啊,给你挑选了一块好木头!”
说着,老陈从里屋的仓库里面拿出了一块大概成人胳膊粗细的一块黄花梨木,说:“这是我珍藏的好木头,十五万块钱卖给你,怎么样?”
我爷爷没说话,而是掏出放大镜,仔仔细细的研究着。这放大镜上面的镜片都有不少的划痕,这倒是给我爷爷观察木料带来了不小的困扰。
我也是仔细的看着,还闻了闻上面的味道。
爷爷说过,赌木最重要的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鼻子去闻,好的黄花梨木上面有着一股淡淡的降香味。
这块料子的确是有降香味,纹理还特别的清晰。我一看,当时就断定,这肯定就是海黄的黎族野生料。
海黄指的是海南的黄花梨木,是全世界最好的黄花梨木产地,而黎族野生料是海黄里品质最佳的料子,一般价格都特别的昂贵。
这种料子变数大,赌性强,很难赌中,但一般赌中的话,价格至少能翻个四五十倍没什么问题。
我爷爷也没着急要,他当时坐在一旁的地上,大口大口的抽着水烟,眉头也皱成了一团,想了好一会儿后,他一咬牙,一拍大腿,就要了这块海黄料。
可老陈却是告诉我们,这一块料子很稀有,他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弄过来的,至少也要卖十五万。可我们家哪有十五万?要是有着十五万,我爷爷也不用带我来赌木了,直接给我上大学用了。
老陈说如果身上钱没够的话,也没关系,可以用地契去抵押。
地契是我们家最后值钱的东西了,我一听要动用地契,当时连忙阻止爷爷说大不了我不上大学了,别动地契。
可爷爷却听完我这句话后,当时直接就给了我一巴掌,说再穷也不能穷教育,大学一定要上!
然后当天就跑回家拿地契去了,临走前还让我在这别乱跑,看好这块木头。我爷爷觉得这块木头肯定能开出品相不错的料子。
我爷爷那天下午就拿着地契兴冲冲的回来了。他蓬头垢面的,衣服上还脏兮兮的,好像之前还摔了一跤,可他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将地契交给了老陈。
老陈确认过后,笑眯眯的将木头扔给了我爷爷,然后还说:“隔壁有木匠,提我名字,免费帮你切。”
我爷爷没理他,他信不过别人,他自己就与木头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对于怎么去切割木头,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用粉笔在上面画了几条线,然后用切割机照着上面的线条去切割。
可当他切割开来以后,却是瞬间傻眼,整个人都彻底的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