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身优越,却可以粗鄙得让人难以接受。
相比眼前的余长冬,陈书瑶更加感受到一种世间最难能可贵的真实。
并不是她很想在心里,把两个人进行对比,而是当下的余长冬,实实在在的,给她带来不小的心灵触动。
以至于,被动的凸显出,记忆深处某个人的粗鄙和浮夸。
“你觉得我穿这身,帅吗?”余长冬突然问道。
“帅呀,但是你不喜欢的话,可以选择最舒服的方式。”陈书瑶说道。
“那不吊丝吗,老张经常拐着弯的骂我吊丝。”余长冬叹息道。
陈书瑶笑了笑,摇头道:“我不觉得。”
余长冬也跟着笑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感。
大街上弥漫着各种小吃摊的味道,其中以臭豆腐的气味独领风骚。
音响店里,大声的放着时下最流行的音乐,和这市井烟火气,融合为一体,造就这独一无二的2004
余长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跟一个出身书香门第的女人,一人捧着一杯臭豆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不知不觉中,走到临近东头新村那条斜坡的时候,两人默契的,放缓了步伐。
骨子里似乎有一种名为“不想回家”的因子,在持续叫嚣。
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种默契?
余长冬不知道。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
余长冬呵呵笑道:“你先说。”
陈书瑶似乎红了脸,低声道:“还记得上次,我打出租车去接你回来的那个地方吗。”
“铲溪湖畔啊?”
“嗯,好像是叫这个名,上次只看了几眼,就感觉很漂亮。”
以她这种与世无争的性格,能够主动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上,其实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余长冬察觉到她想去铲溪湖畔的意图,却在不经意间,脑海中浮现出江桐的身影。
铲溪湖畔,是江桐最喜欢去的地方,那里承载着她无数难以跟人言说的忧愁。
“怎么了?”陈书瑶问道。
“没事啊。”
余长冬笑了笑,东张西望的,没过多久,便拦下一辆出租车。
……
一小时后。
铲溪湖畔。
相比于陈书瑶被美景征服的样子,余长冬却是稍显伤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铲溪湖畔,被余长冬默默的贴上了一个独属于江桐的标签。
尤其是最后一次和江桐在这里共处的时候,她喝了很多酒,也司空见惯的,跟自己发生了争吵。
但那也确实是最后一次了。
时至今日,再也没有了江桐的音讯。
余长冬很清楚,这不是对一个女人牵肠挂肚的表现,而是来源于内心深处,因为朋友失踪,而产生的担忧……
是的,如果说余长冬和江桐,现在算是双向的朋友,那么一定是余长冬,先一步把她当朋友的!
不远处,逐渐传出吉他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歌唱,响彻整个铲溪。
余长冬和陈书瑶双双扭头望去,见到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正坐在长椅上,怀里抱着吉他,唱到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