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这一回来就到乾元宫来觐见朕,孝心可嘉,只是你这样对你的皇叔,却是不妥?”炽宣帝佯装不懂,如唱戏般说了些虚假的话。
他早知有人来了,一开始以为是来接应棺材里躺着的人,就想着将人一网打尽都擒住。
谁知听了一会后发现来的是自己五年未见的女儿。
听她所言,这人当年假扮过楼拙。
他倒是好奇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什么委屈不妨与父皇说清楚,父皇定然给你做主,不过,说之前先将面纱取了,这一身黑衣弄得跟个刺客似的,也难怪季公公说你是个小贼。”
炽宣帝脸上笑容不减,坐在殿中唯一一把盘龙椅上,惬意地看着殿内的几人。
“父皇和当年一样,一点也没变。”临雨说着将脸上的面巾扯下。
“雨儿倒是大胆成熟了不少,且说说看今日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了,朕可以考虑放了你们。”
“想清楚了再回答。”
外面传来禁军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长枪置地的铿锵之音,新的禁军统领在殿外抱拳喊道:“皇上,殿中可还安好?”
这等境地,若再不顺了炽宣帝的心意,他们今日就有来无回了。
临雨道:“父皇想知道什么雨儿全都告诉您。”
父女两再度重逢,又是以她低头屈服开始,但此时的她早没了那时那些幽怨愤恨,没有生出委屈不甘的情绪,现实如此,怨也无用。
“都退下,朕安好。”
炽宣帝的声音传出,殿外的人立刻后撤,却未曾走远。
他们能从外面看到殿中有好几个人影,只是现在没有了打斗的动静。
临雨将她所知晓的都说了出来,有些事越说越恨,她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那负心之人一剑杀了。
“请父皇准许儿臣杀了这无耻之徒,若非是他,女儿岂会沦落至此,又怎么会浪费父皇的一片苦心,将九品生莲炼成丹药给我做嫁妆。”
临雨声音悲切,这些年每一晚入睡都能梦到楼拙的模样,他的那张脸在梦里时好时坏,这样的梦不断扭曲她的心理。
“圣莲被炼成了丹药!”褚九惊了一声。
难怪他怎么也找不到真的圣莲,还以为炽宣帝根本就没将真的拿出来。
他看向临雨,那眼神似乎在说为什么当初不告诉他。
可换来的却是临雨充满杀意的怒视:“我当时问过你,圣莲与我哪个更重要,你还记得你的答案吗?”
褚九晃了晃神,他当时自然说的是临雨更为重要,在他心里也的确是她更为重要,圣莲他不需要,只是任务罢了。
“看来你记起来了,你都那样说了,我告不告诉你圣莲被炼成丹药的事有那么重要吗?我以为你会不顾一切保护我,和我逃走,可你却利用我引走那些人,要将圣莲交给云岚国的人,可你却没算到那一株圣莲是假的。”
“但凡你当时能和我一起走,我就会告诉你真相,哪怕你后面再和我说你不是襄王,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可是你没有,你毫不犹豫地利用了我!”
临雨歇斯底里地吼道,眼泪如雨点般落下,五年前她青春灵动,现在她浑身一点光彩的没有,就像是一尊摸了泥的塑像,需要人来擦拭,需要人好好保护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