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毁灭这个玻璃球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了摆在桌子上的地球仪。
“那种事情……谁会做啊。而且,对你来说可能是玻璃球,即使碎了也可以找到替换,但对我来说,可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啊。”
带以坚决之声的回应,立意明确。
“是……吗?”
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魔道元帅喜形于色的说道。
感觉刚才的那一句话,使什么东西改变了。
“那在出发之前就再忠告你一句好了,有时候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看到的听到的、理解到的和想到的,完全不一样。有些看起来很恶毒的东西实际上异常的单纯,而有一些纯真的东西,或许才是真正难对付的,不要被事物的假象和主观的感情蒙骗了,去通晓世界的真实吧,年轻人。”
到达窗边的士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如同道别一样的轻微挥了挥右手。
“我知道了,臭老头。”
大概是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外面的暗杀者们推门冲了进来。
已经没有必要隐藏了吧,如子弹般弹出的复数魔术师,只为困住一个身影的去路。
但即使如此,也还是迟了一步。
从衣袖中掉落的黑色铅块发出与地板的青翠撞击声,在那个瞬间,白色的光芒在空间中炸裂,将整个屋子照亮的如同白昼般闪耀。
在一阵短暂的失明后,眼前只留下了一扇破碎的窗户在那里轻微摇曳。
在那段空白期间只听到了一阵清脆的撞击声,以及魔道元帅的高吼之声:
“这个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尽管逃亡吧,无论如何你都逃不出它的魔爪,凌晨的礼钟会将你放逐出这个世界之外,所有的答案都在那里,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战争之王。”
窗外的空气依然耸动,漂流的风如同潮水般倒灌到房间之内。
其中,只有魔道元帅沐浴在暴风之中,任由它肆虐自己的身体。仿佛迎接开始的仪式一般,他满足的笑了。接着,在周遭一阵下楼的嘈杂脚步声中,他用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一般笑道:
“臭……老头吗?嘛,越来越像你的样子了啊,rher。”
说着,任由视线飞向远方。
夜晚的伦敦,空气中充斥着浓雾的色泽与诡异。
几步开外就完全不见人影,对于单独的游行者只能感觉到诡异与神秘而已,然而对于逃命的人来说,这却成为了他们遮蔽身份与形迹的天然保护伞。
对,比如说有一行人人冒着大雾出逃,而身后拖着上百条尾巴之类的。
说实话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不如说这才是眼下逃跑者最头疼的问题。
“喂,士郎,想点办法甩开他们。”
奔跑于夜晚的大街之上,名为远坂凛的少女用祈求般的语气对身旁的红发少年说道。
“不,刚才就这么做了,无论我们怎么做,他们一直都在追着我们,虽然距离是拉远了,但他们的方向感就像是警犬一样,追了这么远却一点都没有迷失方向。”
该说是方向感呢?……还是该说是那过于灵敏的嗅觉呢。
少年脸上露出一丝困扰的神情,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苦笑一般。
“警犬…………原来如此,用了追踪魔术吗?啧,不愧是魔术师杀手,连这种事情都考虑到了。
反观自己却差得要命,无论是摆脱敌人,还是逃脱方式,甚至连分析现状都做不到,内心中的某个旁观者,仿佛嘲笑一般看着自己,说实话……那感觉……逊毙了。
“啧。”
不禁为自己的不中用而感到咋舌。
敌人是魔术师杀手,是专门狩猎魔术师的人,不借助eran的力量无法做到反击……不,连逃跑都做不到的现在,远坂凛毫无疑问的已经成为了这个队伍之中最为沉重的包袱。
然而这确不是令她如此烦躁的理由,她知道、身为人类却想和eran比较身体机能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然而之所以有一股无名火在内心中挥之不去的原因,则出于对对手的肯定。
无论是判断力、分析能力、行动力甚至魔术都在自己之上,正因为是魔术师才更加了解自己与对方的差距。
无可否认,无法填补的巨大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