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你别走,你回来!你们这些坏人,我要杀了你们!”乔文渊含含糊糊的醉话传进了她们的耳朵。
“三哥哥?春草,快!”
“来了,来了小姐。”春草举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只见乔文渊醉气熏天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只手死死捏着乔灵儿的手指。
“小姐,真是三公子!”
“来,快把他扶起来。”
“小姐小心!”
两人合力将乔文渊抬到床上,他依旧毫无反应,乔灵儿面露难色,“三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何几日不见却是这般憔悴了?”
“许是被家中变故伤了心吧?”
“我如今都不知道该恨谁了,你快去柜子里把我的背包和画本拿出来。”
“嗯,好。”
“呼!三哥哥,你先在我这里好好睡一觉吧,我要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但愿以后还有相见之日。”乔灵儿细心地给乔文渊盖好被子,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小姐,您要去哪里?咱们不走吗?”
“我改主意了,我想去看看我爹,我还是不相信他会对我娘如此狠心。”
春草虽然十分害怕但还是紧紧跟着乔灵儿溜到东院的影壁后面,仔细看了看,乔老爷的书房里还亮着灯。
“在书房。”
“嗯。”
两人沿着墙根蹑手蹑脚走到书房的后窗下,透过虚掩的窗子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乔老爷正背对着后窗同乔山说着话,“宁家那边如何了?”
“回老爷,宁家遭此浩劫窑场已经关张好几日了,老夫人先后失去了儿子与夫君,葬礼之后便一病不起听说都久未进食了,小娘子刚刚生产尚在修养中。”
“那窑场眼下是谁在打理?”
“是赵老爷。”
“什么?宁家是没人了吗?怎可将如此重要的产业交给外戚?”
“听窑场做工的人说,赵老爷只是帮赵小姐代管,待她养好身子便会交还回去。”
乔老爷气愤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赵家!哼!千算万算竟没算到赵家,我真是百密一疏啊!”
“此事并非没有转圜余地,那赵家小姐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况且她心情乖张恐难堪大任,老爷想扳倒宁家不是全无希望。”
“如此说来也有几分道理,要怪还是怪在那个陆安身上,若不是他办事不力惹怒了红景天,我便可借助红门之力夺下宁家窑了。”
“老爷,陆公子也是心系五小姐才会屡次犯了门规的,也算是个可靠之人。”
“儿女情长有何可贵?好儿郎理应杀伐决断,一个女子与前程比起来算什么?真不知他那个师父都交了些什么?”
“那位女杀手功夫了得,想必陆公子的身手也是不俗的,往后他若回来寻仇,那咱们?”
“呵呵,寻仇?我还怕他不敢来,他师父还不是被我一根毒针就给乱了心神?”
“是是是,老爷您深谋远虑,将来这越州的天地还是您说了算。”
“行了,不要在这里奉承我了,下去吧,红门那边还要继续盯着。”
“是。”
乔灵儿紧握着双拳瑟缩在春草怀里不住地颤抖着。
“小姐,您千万要冷静啊,咱们还是先走吧。”
“他,你听到了吗?他还是我爹吗?原来他一直都在利用我。”
“嘘!小姐您再忍一下,我带您走,咱们现在就走。”
春草使出全身力气才将乔灵儿拉出了乔府,两人回到小院里抱头痛哭了整整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