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涛一边说一看肖安,就是想让她劝劝的。
“你去吧,醒了我叫你。”
“我坐一会再走。”
李斯年朝单涛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走。
单涛对李公子有些无奈,李培把李斯年的安全交到他的手上,但还是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有愧,所以现在处处小心,但是李公子不是个愿意受约束的主。
“你累了吧,这里我看着,让单涛送你回去休息。”
她旁边还放着她的行李箱,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了,到现在也已经是半夜了。
她摇了摇头,“我想等他醒了再走,回去还揪着心,不如在这里安心些。”
他怔了下,又低声问她:“你怪我吗?”
“怪你什么,人又不是你伤的,这事应该怪我,我不该逼你放过老秦的。”
李斯年早知道老秦就是隐患,但还是因为自已妥协了,如果当初她勇敢一些不被老秦胁迫,那老秦早就该呆在监狱里,也不会连累了周敬云,要是周敬云真的有什么事,她要悔恨一辈子。
“是我没保护好你。”
她被胁迫,他却一点也没有察觉,保护她的人是周敬云。
她像是释怀了,“都过去了。”
他转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里总是不冷不淡的,没有涟漪更没有多少热情,分别的日子他每天都念着她,她大概就只想忘记。
他沉默了一会,又低声问她:“如果躺在里面的人是我,你也会这样守着我吗?”
她看向玻璃墙那边毫无知觉的人,现在内心都是对周敬云充满了感激和心疼,感激他救了李斯年,心疼他总是想着自已,自已却没有为他想过。
她没有回答,李斯年也没有再接着追问了,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他有什么资格再和周敬云争。
“等他醒了我再走,他救了我的命,我不能一走了之。”
肖安想想也是理所当然。
长廊幽静,护士站值班的护士都趴在桌上睡着了,他们却睡意全无。
“这段时间不走了吧,房子要收拾出来吗?”
棋院的公寓她已经交回给了棋院,她自已家的房子也收拾完了,本打算退役手续办了就把房子卖了的,结果到现在院里也没批她的退役报告。
医生说周敬云今晚或者明天就能醒了,等他稳定了她也要离开了,道场的事也多,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应该也不用太久。”
“住江北吧,我不回去住,家里什么都有。”
“不了,住酒店方便。”
他有些失落的嗯了一声。
走廊那边传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一转头,就见李培和傅容行色匆匆的从走廊那边走来,李斯年遇刺的事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傅容看了新闻匆匆忙忙的从城赶来,李培则是在国外出差,两人正好在楼下碰到了。
李斯年的医生对李斯年不遵医嘱的行为很愤慨,所以让他的父母来劝说。
看见肖安,两人皆是一愣,这是肖安出事后第一次和他们夫妻俩正面碰上,肖安以为她再见着傅容一定会恨不得杀了她,但是她刚亲眼见证过一场生死,现在只有无比庆幸李斯年还活着,周敬云也还活着,比起生死,那些恨似乎也不再那么强烈。
“斯年,没事吧。”
李斯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肖安,她已经转开了脸,她对他的家人厌恶之极。
他站起来挡在肖安身前,“没事,你们怎么来了。”
李培也朝肖安望了一眼,“安安回来了。”
她轻轻唔了一声,李培之前也找过她很多次,肖安都没见。
李培沉下脸斥责李斯年,“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傅容急切的去检查李斯年的伤,“都伤成这样的你还在闲心在这里。”
李斯年冷冷的道:“救命恩人生死未卜,难道我有脸舒舒服服去睡觉?”
傅容脸上讪讪的,“我就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