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涵的发情期很短,三天就过去了。三天内,邵涵闭门不出。她不出现,沈凝也没胆主动献身。
倒是跟她回来的松鼠似乎跟邵涵很熟,整天待在邵涵房间吃吃喝喝,一点不拿自己当外面的动物。
沈凝恨得牙痒痒的,却拿它没办法,毕竟它太机警了,她稍一想抓它,它撒腿就跑。
它大概是属兔的。
邵涵发情期结束后,她才走出房间。沈凝再次见到她时,她消瘦了许多,脸部的棱角更加分明,五官被刀雕刻过一样,少了一分温婉,多了一分成熟。
清晨时分,她身穿纯黑色军装,款步下楼。
她走路呈一条直线,修长的双腿迈开的弧度不大,但又稳又快。不消一会,她人已经坐到沈凝对面。
邵涵坐下后,打量左右,沈凝觉得她是在找沈行燃,于是就说:“老头他有事,管家托话说是要好几天才回得来。”
“这样……”邵涵沉声道,“这几日我有任务,不在家,你要是有什么事就……”
邵涵顿住,沈凝迟迟等不到她下文,耐不住好奇心,接上她的话:“找你吗?”
“不是,”她解释说,“我出任务时,只能通过军部终端联系到。你在休假状态,终端账号是关闭的,你找不到我。”
沈凝趴下,眉心轻皱。邵涵的一句“你找不到我”扎了她一下,不痛,却让她呼吸有些凝滞。
空白的记忆里,好像有谁也这么说过,带着决绝的意味,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不爱想这些,于是扯开了话题:“你要去哪?我能不能跟你去?”
“不行,这是军事行动,不能带你去。”邵涵发话,沈凝闷闷地点了点头。
邵涵一走,这个家于她而言,就冷清了。与一堆佣人住在一起,她总觉得自己才是外人,与他们相比,她是如此格格不入。
虽说邵涵在时,她一天未必能见着一次,但好歹有个盼头,知道终有能看见邵涵的一天。
“那你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沈凝伸长脖子,握住她放在桌上的双手,郑重其事地嘱咐她。
邵涵动了一下手指,眸色深了一些,语气一如既往淡然:“我尽量。”
沈凝心虚地躲开她凛然的视线,一边偷偷摸摸地感受邵涵的手背,一边虚伪地说了一些“一路顺风”之类的客套话。
清晨一过,邵涵就动身离开了。沈凝送她出门,在威严的黑色铁门前,沈凝的不舍之情泛滥成灾。
看着整装待发的邵涵,她格外害怕邵涵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她甚至有一种,邵涵这是找借口离开的错觉。
恐惧的浪潮一起比一起高,沈凝的手心冒出了冷汗。指尖处的冰冷经由血液遍布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犹身处冰窖。
明媚的阳光穿过她身体,她却没有温暖的感觉。她把邵涵的行李箱稍稍向后挪,利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大半的行李箱。
“你要是有急事,就通过我私人的联系方式联系我。”
邵涵递过一张纸,沈凝抽出右手接过,纸上写了一串邮箱地址。沈凝捏在手里,还是有种不踏实的小情绪。
她就像踩在云端上一样,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
邵涵在原地站了一会,沈凝磨磨蹭蹭地侧开身子。在邵涵拉住拉杆的一刹那,沈凝握住了邵涵的手腕。
她颤着声音问:“你还回来,对不对?”
“……”邵涵看白痴似地看着她,“不回来我能去哪?”
沈凝忧心忡忡,没领会到邵涵话中的安抚之意。她自动翻译邵涵的话成——“要是有别的可去就不回来了。”
想到那晚处处挑她刺的凌零,她更心烦意乱了。
她甩了甩头,余光瞥见了说曹操,曹操到的凌零。凌零肩披一件风骚的红色外套,正从远处款款而来。
大敌当前,她反而镇定了。
她定了定神,朝邵涵勾了勾手,“给你一个惊喜。”
邵涵眉微挑:“什么惊喜?”
她硬着头皮,佯装神秘道:“你低下头,我就告诉你。”
邵涵配合地低下头,她一把拽住邵涵的领带,左手扣住邵涵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势地吻了上去。
她轻而易举地撬开了邵涵的牙关,轻车熟路地挑逗邵涵。邵涵手抵在她肩上,不知道是因为刚结束发情期还是怎样,邵涵没用力推她。
她冥冥中知道如何做会给予邵涵极大的欢愉,她也听凭感觉去那么做了。
而邵涵果然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化被动为主动,配合她。
就像是水溶于水,沈凝恍惚地以为,她和邵涵成为了一体,难分彼此。
直到踮起的脚尖酸了,她才松开扣住邵涵腰的手。她稍稍躲开邵涵的脸,换了口气,邵涵则如梦初醒,推开她,迅速后退了三四步。
凌零适时咳了几声,邵涵一转身,几次张嘴,只有两个字:“我……你……”
沈凝目的达到,抿了抿水润的唇,违心一笑:“凌少将。”
凌零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似笑非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话一出,全场被尴尬而诡异的气氛包围。沈凝怕邵涵会因此对她心存芥蒂,便过去拉了拉邵涵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