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府内确实是别有洞天,流水小桥,巧夺天工。
水很静,可以清晰倒影出从桥上走过的人的面容,为首的人仙子迭貌,披一黑色斗篷,周围气势非凡,冷峭之气环绕在他周边,让人不敢直视,跟着的众人也是面露凝重,表情严肃,训练有素。
他们走的速度很快,而府邸内的仆人无数,皆时垂手侍候在两侧,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把腰弯的很低,分明是谦卑害怕的姿势,却似乎又带着一股浓浓的悲伤和哀悼。
姬缪看也不看两旁无数的仆人,似是心下着急一个飞身就到了一处院落前,院落上写着静心阁三个大字,这字对他来说又是如此熟悉,只是此刻又有些陌生。
这是他亲手所写的,他娘啊,最爱他写下的行书,他的字酣畅浑厚.行笔下似有龙蛇腾跃。
他看着看着,似是出了神,站在阁楼前久久未动,身后的众人此时也跟了上来,和他一样止步不前。
不是因为不在乎,或许就是因为太在乎,才忍不住想要麻痹自己,为自己找借口,找理由。
良久良久,那个像石头一样的男子终于动了,脚看似正常的迈动了起来,众人跟着他一道进了门。
但谁知道,这每一步是不是如同灌了铅、加了石,每每要牵动一个神经时,就好像有无数人在撕扯着,拽拉着,寸步也难进。
可是再长再艰难,也终会走到那个不想看到的事实面前。
床榻之上,有一个女人,她的脸上有时间烙刻下的沟壑,面色沉静而慈祥,嘴角处似乎还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额角鬓发微白,安然的躺着,似乎是睡着了。
姬缪走到床榻前,眼睫垂下,看不清他的情绪如何,只见他缓缓伸出那只秀美的手,温柔的为她拂去额角微乱的白发,在不经意间触碰到冰冷的死人温度时,他的手似乎极轻微的抖了抖。
像是雨打琵琶叶时,叶上的雨露轻轻似是受到惊吓般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