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妹妹吧!”李庆湘急得双手合十乞求着,小女孩靠在她身边小脸烧得通红迷糊着。
一月前,北河镇被边境歹人血洗,娘亲为救她们死了,她和妹妹好不容易逃出来,跟随者乞丐流浪者一路到京城外的小镇,可昨夜妹妹庆秋突然发高烧。
若是李庆秋变成傻子,她恐怕会愧疚一辈子,她忘不了娘亲最后的嘱咐,照顾好妹妹庆秋。
可她们连饭都是有上顿没下顿的,哪来钱治病买药?只有在药铺门口乞讨。
暮阳逐渐西落,街市不少人只向李庆湘投去同情的目光。
华光鎏金马车帘子被人揭开,马车里的妇人语气带着几分烦躁。
“前方怎么了?”
“夫人,前面有个孩子跪在地上求医,看热闹的人多挡了路,我马上吩咐人绕行。”马夫回着。
“慢着。”
李庆湘跪得双腿麻痹,耳畔传来了一道慢悠悠的马蹄之声。
悠悠马蹄声传入耳中,她诧异扭头,只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定定地停在自个眼前。
妇人在马夫的搀扶下款款走到李庆湘面前,她望着那精致的面容,有些怔。
李庆湘从来没见过这么雍容华贵的女人,艳丽却又不落俗。
腕间莹润的翡翠玉镯让她几乎挪不开眼,她记得北河镇还未屠镇时,也有这么一个女人坐着精致的马车从她面前经过。
无礼的打量没有让女人恼怒,她反而是落落大方地让李庆湘打量。
等到李庆湘自知自己越礼后,妇人才俯下身子,在她身边吐气如兰:“我可以救你妹妹。”
李庆湘欣喜抬头,却撞进一双捉摸不透的眼眸中。
妇人慢悠悠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李庆湘眼中的欣喜顿时变得迷茫,她现在一穷二白,实在拿不出什么与她交换。
一双手沁着一层薄薄汗,她胡乱地擦了擦,踌躇好一会儿才开口:“杀人放火的事,我不干。”
妇人嫣然一笑,像是融化了李庆湘身边的紧张。
“自然不是。”妇人摩挲着腕间的翡翠玉镯,轻轻摘下,抬起李庆湘的左手给她戴了上去,“我要你,当我的女儿。”
李庆湘被搀扶着起身,闻言,膝盖一软差点又跪倒在地。
当女儿?这算什么条件?
“为什么是我?”
妇人挑眉,眼中染了些许不悦,“倘若你再是刨根问底儿,你这妹妹恐怕就烧成傻子。”
李庆湘望着李庆秋,她脸上红晕一片,嘴唇干裂浮着死皮,双眼迷离地瞧着她。
双手紧捏成拳,李庆湘垂头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好。”
妇人被搀扶着进了马车,李庆湘揽着妹妹又瞧了瞧药铺,“夫人,我家妹妹……”
“上来。”女人撩着帘子不屑地觑着药铺,“这穷乡僻壤,药材能好到哪去?”
李庆秋浑身滚烫,李庆湘甚是着急,但妇人似乎已经不耐烦,她只得抿唇迅速拉着妹妹上了马车。
李庆湘很是不自在,抱着李庆秋缩在角落,不知地小声轻哄。
“今年多大了?”
李庆湘忽闪着大眼睛,细声细气地答:“十五。”
妇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除了你妹妹,家里还有什么人?”
李庆湘摇了摇头,想到那夜惨死的家人,眼眸中升起薄雾。
“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妹妹一生衣食无忧。”
李庆湘乖巧的点了点头,已经上了马车,她自然是做好了这个准备。
只要能照顾好她唯一的妹妹,她就算当牛做马都愿意。
“你想你妹妹活命,我现在所说的每个字,你都给我记明白。”妇人的眸子厉如剑锋审视了一眼李庆湘又接着说道:“你今后是夏府嫡女,夏锦娴。你父亲夏启明,是当今太尉,而我是当今得宠的安贵妃之妹,傅卿文,傅家也是京中的名门望族。”
李庆湘一愣,又暗自咋舌,未曾想这女人来头这么大。
她迟钝的点了点头。
傅卿文慵懒地靠在一旁,美目时不时落在李庆湘身上,又轻飘飘地挪开。
如此审视惹得李庆湘难受,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窝在小角落。
傅卿文面色一凝,从身后捏出一把折扇,毫不留情地抽在李庆湘脊背上。
李庆湘不敢吱声,只能紧咬着唇瓣。
傅卿文烟眉紧拧,低声斥着:“少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下人模样,别忘了你的身份!”看书阁kenshuge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