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时,楚江凌拉了骆歆到大厅里剪彩纸,正厅面积不是很大,但温暖如春,她的两个师弟宋玉和方明也在,见到骆歆过来,都拼命的凑到跟前逗她开心。
骆歆仍是有些心不在焉,她耳边听着楚江凌絮絮叨叨的着彩纸的剪法,手下的剪刀却有些不听使唤,接连两次都剪坏了,她闷闷的道:“今日是怎么回事,总也剪不好呢!”
“没事,慢慢来!”楚江凌笑着劝慰道。
骆歆便又重新叠了彩纸,手指却有些僵硬,她一时失神,一下子剪歪,却是剪到了手指上,手指尖传来了钻心的剧痛,鲜血瞬间便涌了出来。“哎呀!”楚江凌吓了一跳,急忙跑了过来,找了细布过来,按住了她手指的伤口,揪心的问道:“怎么如此不心,一定疼死了!”
骆歆咧了咧嘴笑道:“这次是剪不成了。”
”都怪我,”楚江凌自责的:“不该让你来剪彩纸的。”她一边吩咐人去拿金疮药,一边道:“你先忍忍,一会覆上药就不会那么痛了!”
“没事,就一个伤口!”骆歆笑道,想极力掩饰来自心底的那份不安。
站在门口,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山顶终年环绕着皑皑的白雪,地间雾蒙蒙的一片,冷风如锋利的刀口,无情的划过了她的脸颊,她竟然忍不住的想他,不是应该恨吗,为什么还要如此挂念着他。
欧阳金锐带着锦衣卫翻过了将山,只是刚刚踏进启国的边境之时,便被拦截了下来,程同泽怒斥道:“锦衣卫你们也敢拦,怕是活的不耐烦了!”人影一闪,自城门内闪出一人,那人身形矮胖,是个肤色黝黑的方脸中年男子,他嘿嘿讥笑道:“大人还记得末将吗?”
欧阳金锐冷冷的看着那人“韩文,居然是你!”韩文粗声粗气道:“一别数年,大人好记性啊!”“这是做什么?”欧阳金锐阴冷的看向手持兵刃渐渐围过来兵将,“对不住了大人,这是皇上的旨意,拿下!”韩文一挥手,兵将便蜂拥而上,程同泽瞬间暴怒,欲抽出长剑,欧阳金锐却是按住了他。
韩文见状对着周围的兵将喝道:“傻了不成,动手!”那些兵将这才拿了绳索,将欧阳金锐五花大绑,押进了城内。
韩文看着欧阳金锐狼狈的背影,傲慢的啐了一口:“没想到,你也会有今日。”
欧阳金锐等人被直接押入了监牢内没多久,便有侍卫上前搜身,头发,甚至连衣角都仔细的捏了一便,却是毫无所获。
监牢内昏暗潮湿,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半夜里冷风肆虐,牢房内的老鼠更是肆意猖狂,欧阳金锐坐于柴草上,抬头看着青石墙上的那个洞口,微有冷冷的月光透进来,想来外面月色是极好的。
他想到了骆歆,心头便有了一丝暖意,那是他此生唯一的牵挂和慰藉了。
前世时他的诺死后不久,他便被皇上以莫须有的罪名赐了毒酒,师傅不忍见他临死之际还愧疚难安,便用江湖邪术困了他的魂魄,将他送到了沙场阵亡的欧阳金锐的身上,而他师傅却被法术反噬,吐血暴毙了。
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由前世到今生,他始终挣不脱命阅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