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旁。
明显表示着,她此刻还在生气。
昨天晚上,因为他的缘故,让她难受了大半夜,怎么可能会咬一口就解气了?
不过,安宁不得不承认,早上起来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心中其实也有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不解气,那再让你咬一口?”穆无忧问。
“我才不要咬你呢,嘴巴里都沾了血,臭死了!”安宁故意嘟着嘴吧。
然而,在听到她这一句话之后,穆无忧的身体却猛得一阵紧绷。
“你这个肮脏的野种,连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都是臭的,茅坑里的蛆虫都比你干净,你怎么不去死……”
那些肮脏而不堪的记忆,再次充斥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几乎失控。
猛然翻身,把安宁压在床上,他的目光极为认真,却又带着害怕,“安宁,我的血,不是臭的。”不是威胁,也没有逼迫,他只是那么看着她,用认真的语气,在叙述着一件认真的事情。
但是,安宁还是被他吓到了。
“无忧,你怎么了?”
她好像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孤独而又绝望。
“安宁,我的血,不是臭的。”他再次叙述了一句。
安宁看到了他的认真,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还是看出了,他对他刚刚所说的话,有多么的认真和执着。
所以,安宁无措的解释,“对不起,我只是在开玩笑,你的血,当然不是臭的。”
在安宁说完这句话之后,穆无忧笑了。
是那种释然的笑。
就像是一个小孩,终于吃到了自己最想吃的糖一样,如此满足。
“宁儿,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穆无忧的声音很轻,并且,带着一种飘渺的空灵,让她几乎认为那是幻觉。
可是,他的眼神又是如此的认真。
安宁只能点头,“你可是堂堂战王府的四公子,而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农女,就算要嫌弃,应该也是你嫌弃我,穆无忧,你怎么能抢我的台词?”
不理会安宁刻意的反问,穆无忧依旧坚持,“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嫌弃我。”
这时候,安宁才终于点头。
“无忧,你到底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表现的都非常奇怪。
对于某些话语,他仿佛总有着自己的执着,可是那些话,明明却又再普通不过。
“我……没事啊。”嘴上说着没事,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如此闪躲。
怕再次刺激到他,安宁干脆不再开口,只是抬起身子,把脑袋靠在他的胸口。
很久很久以后,安宁才再次道:“无忧,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要嫌弃对方,永远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可好?”
“好。”穆无忧终于笑了。
早饭的时候,穆无忧非得喂安宁吃,借口就是她的手受的伤。
安宁根本就拗不过他,哪怕自己伤的只是左手。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怼回去,“现在知道我手受伤不能一个人吃东西了,那昨天晚上怎么不这么想?”
可是,在经过昨天晚上到现在,他身上的一系列不正常之后,安宁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等早饭过去之后,他又像往常一样,仿佛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安宁一个人的幻想,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而他,如以前一样,一身白衣胜雪,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别样的美感,除了,一举一动之间,他仿佛才像是那个生病的人一样。
心中知道,穆无忧的身体很正常,可是安宁自己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想到了他竟然像个病人一样。
穆对安宁很好,他以前也对她很好,可是现在,却更加的好了。
不止是表现上,就连给她的感觉,都是这样。
等穆无忧不在的时候,安宁穿上鞋子,慢慢的走了出去。
刚巧,白苏就在门口不远处守着。
安宁知道,是她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待在屋里,所以才让白苏在外面守着,以防她有什么事情却找不到人。
这个男人,一举一动,总是如此贴心。
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安宁有时候在想着,她一定是集赞了八辈子的福气,才能在这一世遇见他。
只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他,也的确是吓到了她。
“安姑娘,你怎么出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看到安宁之后,白苏立马上前问道。
安宁身体虚弱,可他虽是个下人,但也是个男人,着实不好上前搀扶。
而整个县衙,也只有一个厨娘是女的,还是个妇人,整天在后厨忙着,也不好让人到前面赐候。
凭借着穆朋友的身份,其实可以享受更好的待遇,只是,他这个人一向喜静,不喜欢有太多的人围绕在身边。
所以,来到这里之后,他们也是尽量自给自足,除了他和问荆两个,那么大的县衙,一共也不过才几个小斯。
但厨房的事情,却是他们几个大男人应付不来的,这才不得已的找了厨娘。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屋里太闷了,所以想出来透透气而已。”安宁回答。
“今天太阳倒是不错,不如我去给安姑娘把躺椅拿出来,安姑娘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