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禅心道,他们少夫人心肠的确好,不过前提是别惹到她,否则一旦狠起来,比鬼还可怕。
今天那三个流氓,若非是在寺内,依少夫人的性子,不脱层皮哪会放他们离开?
进了偏殿的禅房。
言菀看到了同慧法大师面对面坐的男子。
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黑衣,剑眉星目的,皮肤不白也不黑,是健康的小麦色,说话时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他身边站着一位二十四五的青年男子,相貌略粗犷,这人该是道己的师兄了。
青年男子见到她,便皱起眉头,对道己说:“不是为少主子请解毒的神医,你咋带了两个丫头来?”看着怎么有点儿眼熟呢?
“神医正是言施主。”
“一个丫头是神医?你糊弄谁呢?我跟你说,我们少......”青年对言菀充满了质疑。
话说到一半被少年压下:“沈明,不可无理。”
“她......”沈明张了张嘴,被少年一个眼神制止。
道己引言菀上前:“言施主,这位便是小僧师兄阎风,你看,他的毒如何解。”
言菀:“.....”这位少年才是师兄?
岂不是比高胜颐的位分还高?
她说:“容我先问问,试试他的脉行不行?”
道己:“......”
“看她就是不行的,一个黄毛丫头打从娘胎开始学医,也不可能会解毒。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沈明唱衰。
“那你可真够弱智的。”言菀不客气的怼回去,她有原主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医科大读书了。
“你.....”
言菀不看他,同慧法大师微微颔首,在对方让了位置后落落大方的坐到那位被称为师兄的少年对面:“看脸色还看不出中毒,你伸手,我先试脉。”她还是治高胜颐利索,不用她叫,他自己就会把胳膊伸过来了。
“有劳了。”阎风垂下眼睫,手伸到言菀跟前。
言菀撩开他袖口,搭上男人胳膊。
她的皮肤粉白粉白的,对上男人小麦色的腕部,阿禅只觉扎眼,转过脸去。
言菀收回手,问道:“让你半个月之内回来,你不听,毒素扩散了吧。这两日你每次使力,丹田气海处是不是很疼,疼的想打滚儿?”
阎风:“.....”
顿了顿,眼睛瞥向一边,没有否认言菀的话:“视力也越发不清了,之前可百步穿杨,如今二十米开外,就有些模糊了。”
言菀站起来:“我得凑近了仔细看你眼睛,你不介意吧?”
慧法几人:“......”
阎风脸一红,幸好他不白,看不出来,点点头。
言菀离开座位,站到他跟前,手指刚碰到他的头,阿禅叫了一声:“少夫人!注意您的身份。”
沈明:“......”啥?还是个妇道人家?
言菀偏头:“你看不下去你就出去,别想管着我救人。”
阿禅急的跳脚。
言菀对上阎风的眼睛,他似乎有些害羞,想垂睫毛,言菀直接上手给他扒开,眼白处隐隐约约有层血雾弥漫,不凑近看不清楚。
她说:“你眼睛里附着东西,所以才会影响视力。你先把上衣脱了,我给你解身上的毒。眼睛上的,回头我开个方子,你抓了药送到我院里我给你煎好,我帮你洗两次就会痊愈了。”
“多谢姑娘了。”
阎风的手放到腰带上,看了看慧法:“师父师弟还是出去罢。”
言菀:“......”这人还不好意思呢?
既然是边关回来的,肯定杀过人,血腥都不怕,还怕脱衣服?
阿禅忍不住道:“你这人好没礼数,我们都出去了,留你和少夫人独处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