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那女人笑了笑,道,“你参和哪门子大局,便是人家夺了江山又如何,你这表了不知道几表的的亲戚,谁又记得起来你。”
“卿柔,你说的太多了……”
“是是是,我再不说话,就让你这黄粱美梦从生做到死。”
亲戚……方无颜记得小连子说过,这肖询仿佛是陈贵妃的什么亲戚。难道此事当真与晋王有关。
“啧。”那便有意思了,前些日子还说着要许她太后之位的人,今日就要她的性命。这男人说话,果真是信不得半个字。
正思量着,脚下蓦地窜出个东西来。
黑漆漆的一团,在屋内四处乱窜,很快碰倒了房内的瓷瓶。
“有人。”肖询闻声起了身。
那东西窝在角落“喵呜”一声,从门缝蹿了出去。
“哪儿来的野猫。”那女人嗔了一句。
方无颜趁此时机翻窗出去,上了屋顶。高处不胜寒,她吹着凉风,细细思量着。
眼下是晋王来向她投诚,又是晋王的人给了她两箭,什么意思,莫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端倪。
也不应该,虽说这太子妃一死齐铭定然会失去陆家的庇护,但是晋王同样也会成为猜忌的对象,算计的好好的,何必要动手来引火上身呢。
方无颜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拍拍屁股回了秋朗殿,殿内尚有灯火未熄,齐铭果然没有睡下。
“回来了?”齐铭放下手中的书卷。
方无颜点了头,而后自己换了衣裳。
齐铭见她神情严肃,遂问她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方无颜坐在榻边,道:“具体的不确定,能肯定的就是这肖询确实在给别人做事,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晋王。”
“就这个?”齐铭似乎不是很在乎。
方无颜道:“就这个,我想那箭纵然不是他放的,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只是现在拿出证据捉了他,不是时候。”
齐铭翻了个身问她道:“那太子妃觉得什么时候比较好。”
方无颜道:“咱们就先顺其自然,将此事拖上一拖,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不觉得委屈?”齐铭看着她。
方无颜笑道:“这有什么委屈的,我又没死。”
她看着齐铭,片刻后又道:“死了就更不委屈了,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铭没有说话,他垂下眼眸似是在思量。
方无颜推了推他的肩膀,问道:“夜深了还不入睡,可是在等我?”
齐铭淡然道:“在守岁。”
“这样。”方无颜挑眉,随即拱上床,盖上被子道,“那您守吧,我这折腾了一夜,就不陪着了。”
齐铭却并不想如她的意,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只我一人没什么意思,得两人一起守。”
方无颜支起身子来看着他道:“那您说,是不是在等我。”
齐铭拿她没办法,只好道了声是。
方无颜这才心满意足地坐起身来,她用被子盖住腿,笑道:“这就对了,为什么要说假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