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银环跳着走进来,见到齐铭坐在殿内,立马站直身子放缓了步子。
“殿,殿下……您怎么来了。”
齐铭没有理她。
方无颜道:“来瞧我的,怎么?以为来处置我的不成。”
“奴才不敢。”银环猫着腰站在方无颜身侧,思量了片刻,道,“奴才给主子取的药放在外殿了,主子头痛的厉害,可要现在换么?”
“不……”
“拿进来,我亲自来换。”方无颜话未说完,齐铭打断了她。
“是。”银环会变脸似的,脸上瞬间带了笑意,小跑着出去了。
“……”方无颜觉得银环是故意的,昨日一天都没提过换药的事儿,今儿到是勤快。
不多时,银环带着几个锦盒进来,放下东西就没了人影。
齐铭将盒子打开,有细粉铺在里头。
“这……还是我来吧。”方无颜正要去拿,齐铭已是拿起锦盒起身走到她身边。
“……”方无颜乖乖待着。
齐铭拆了她脑袋上的细布,用手指蘸着药粉轻轻点在她额头上。
刚刚结了笳的伤口,薄薄的一层,饶是齐铭点的再轻还是有些疼。方无颜略略蹙了眉头,也没动弹。
“疼么。”齐铭问道。
方无颜叹道:“疼不打紧,命还在就好。”
“这事,当真不是你做的?”
这话听着叫人窝火,方无颜沉默了良久,道:“不是。”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事她解释不了,更不想解释,毕竟原太子妃是个什么人,都已经是过往云烟了,现在这个是方无颜。
齐铭将锦盒放在桌上,坐回去,道:“太子府不能再出事端了,我也希望此事不是你所为。”
这话像是有所指,方无颜静静听着。
齐铭缓声道:“皇祖母,母后都属意我做太子,可是父皇心中仍旧放不下老六。人人都盯着太子府的错处,晚颜,你不能再任性了。”
“……”方无颜心道你的晚颜已经归天了,说这些有的没的还有什么用。
“太子殿下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现下时候也不早了,齐铭不困,她也困了。
齐铭却仍旧不解她的意思,拿起桌上的酒壶,问她道:“何时开始饮酒了?”
怎么这里的太子妃不允许喝酒的么,方无颜静了片刻道:“借酒消愁罢了。”
如此齐铭大抵是不能说她,谁还没有个心底不爽的时候,虽然她死而复生心情还不错。
齐炀斟满了面前的酒杯,端起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道:“陈县供上来的,这酒味道不错,醇香却不过分浓烈,你伤未好全,少饮些酒。”
他说罢,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有一滴落在光洁的脖颈上。
方无颜飞快扫了一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