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1 / 2)何为良人兮首页

温少缱没料到何故会这样说,沉吟一番,道:“那些人与你本就没什么交集,自然是不可能了解你的为人。不了解却胡乱评说,是为不耻。我觉得你举止得体,所以认定他们是胡说。反正你也没理由骗我。”

“怎么没理由?我现在在业内混得很差,温老先生又适时地帮了我,我为何不趁此机会攀上他,背靠大树好乘凉?”何故依然是说的无所谓。

温少缱也是没想到何故会这样驳他,只能说:“你不会。”

他说完,何故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才觉自己失言,喃道:“就算会,也没关系的。反正,你的人品才气不该被这样埋没。”

何故看着他,敛了笑,问:“所以你想庇护我吗?”

温少缱这辈子少有被人问的哑口无言,何故却一连几次让他呆愣着不知如何接话,温少缱觉得自己莫不是遇到克星了。

他正苦恼着,何故又笑起来:“好了好了,逗你的。晒书吧。”

何故说着将一本残书小心翼翼的翻开来,好好地铺在竹席上。

温少缱看着她突然红了脸。他今日是怎么回事,自觉失言还说那些话,况且第一次与人家见面就聊这些事情,岂不无礼。

何故说是被按回作家的坑里去了,但写好的本子该拍还是得拍。何故虽然自觉在转行的路上走的风风火火,一骑绝尘,但其实她的剧本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好在这条道上有人脉关系握在手里,所以走的很是轻松。

八月初,《谋杀》剧组与一网剧的剧组取景取到一处去了,温少缱坐在树荫下背台词,等着取完景的网剧剧组收拾好东西。

看的久了,眼睛有些疼,温少缱抬起头来放松一下,一眼看见何故站在太阳底下,举着一片树叶,也不知道能挡住什么。

他合上剧本,想上前去打个招呼,却突然看见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撑着把黑伞来为何故遮阴。

姜梁瞅着温少缱在那儿发呆,喊了几声都不理,上去一巴掌把人呼醒:“你怎么了?叫那么半天不理人。”

“抱歉,姜哥,刚才走神了,你叫我有事吗?”温少缱将视线收回来。

姜梁又是一巴掌呼在人肩膀上:“拍戏啊,这个时候我叫你还能有别的事?你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像做梦一样。”

温少缱下意识的想要问姜梁一句“有吗?”随后想起自己方才的表现,又将那句疑问咽了下去。

“姜哥。”

“嗯?”

“你上次说,亲眼看见何故喝倒了一桌子的人,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事,姜梁哈哈一笑:“哦,你说这个啊。我跟你说那场景真是,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豪气的女孩子,就那一瓶二锅头,一口闷。我的天……”

“姜哥,”温少缱少有的打断别人的话,“我是说,她是和什么人喝酒?”

姜梁抓抓头发,往远处看了一圈,随后用手一指:“那儿,看见没?那个男人。他就是天娱的老总言斐。哦,还有他旁边那个导演,时逾明时导,你也认识。我上次就是看见何故和这两个人,和另外几个我不认识的人一起喝酒吃饭。”

姜梁说到这里又像是想起什么:“对了,你认识何故对吧?和言斐站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儿。”

温少缱点点头:“走吧,姜哥,拍戏。”

姜梁被温少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最终只是点点头:“走,拍戏。”

何故向来是不喜欢白天出门,这会儿这么大的太阳更是让她心情烦躁值上升了一个度。

“还好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言斐替何故撑着伞。

何故本想说不用,偏这时手机响了。

“喂,叔。”何故看都不看的接了电话。程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侄儿,我炸了小土豆,你要来吃吗?”

“好啊,我马上到。”何故挂了电话,同言斐说了两句就收拾东西走了。等她到小山河的时候,程橙刚把第二碗炸土豆捞起来。

“好香啊。”何故刚踏进厨房就赞了一句。

程橙嘿嘿的笑起来:“我这次涮了辣酱,你应该会喜欢。”

何故走近一看,一个个小巧玲珑的土豆炸的黄灿灿的,面上刷了一层厚厚的红色辣椒酱,让人看的是口水直流。

何故尝了一个,称赞道:“好吃,有进步。”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你叔叔我是谁,我可是个小天才。”程橙骄傲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何故笑笑,随后又低下头接着吃。

何故饮食上的习惯很奇怪。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有时会觉得很饿,但是不想吃,有时想吃但又不饿,所以一个人的时候她一般不会吃东西。程橙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总是吃什么都要想到何故。

“对了,苏觅呢?你没叫她吗?”何故问程橙。

程橙翻滚着锅里的土豆,答:“我给她打了电话,但是那时候她刚到机场,要出差。”

何故点头表示知道,随后又接着吃。

左右程橙找何故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让她吃点东西,所以何故吃完了就走,没有多留。

何故离开小山河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没有正中午那会儿那么热了,何故就来了兴致,晃晃悠悠的走到家附近的咖啡馆,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眯着眼睛看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人。

咖啡馆里开了空调,隔壁桌穿印花连衣裙的女孩儿搓搓胳膊,让服务员把温度调高点。

何故有些厌烦的看了那女孩一眼,没说什么。

何故几乎一年四季都是西装革履,几乎没人见过她穿便装。但其实她挺羡慕那些穿的花花绿绿的女孩子,她也挺想穿件松松垮垮的衬衫牛仔裤,光脚踩鞋,顶着太阳出去四处晃悠。

何故在咖啡馆里待到日渐西沉的时候,为自己喝了这么多的咖啡还感到困倦而惊奇。她眯着眼看外头火红的天色,想看着日头落下去,又觉得实在困得不行,趴桌子上睡了过去,再醒来是因为一声惊雷。

何故直起身,一条薄毯滑落下来。

她茫然的看着如墨的云与磅礴的雨,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天气预报是说过今日晚间有雨。

咖啡馆的老板娘走过来问她,需不需要伞。

“不用了,周姐,谢谢。”

“那你等雨停了再回去,别淋感冒了。”周姐端起何故喝剩的半杯咖啡,“你今天咖啡喝的太多了,以后不能这样。看来以后没有我在店里看着你,不能放你进来……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再热杯牛奶。”

何故撑着脑袋,昏昏沉沉的点点头,随后又去看雨。

好大的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窗上,听的人心惊肉跳的。

“没有打雷了……”何故喃喃自语。

等周姐端着特腾腾的牛奶面包走出来的时候,座位上已经没有了何故的身影。

最先开始还有几个人会与何故匆匆擦肩而过,到后来这场夜雨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玩儿的不亦乐乎了。

下雨难免会有积水,何故就一边淋雨,一边去踩那些被雨点砸出涟漪的积水,积水溅在裤子上,应当是很恶心的,但何故想:反正都淋雨了,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多踩两脚积水也没什么吧。

何故正踩积水踩的欢,身后突然一道光照了过来。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温少缱从车上走下来,撑了把伞,步履匆匆,向她而来。

温少缱今日自从见了何故,就一直觉得心绪不宁,本来他开车回家不用走这条路的,但一想到何故就住在这附近,方向盘就不受控制了。

“你怎么淋成这样?没带伞可以打车,淋湿了感冒怎么办?”温少缱将伞向何故那边倾斜过去,将何故遮的严严实实的,自己的后背淋了雨也没察觉。

何故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笑着说:“可你不觉得淋雨很有意思吗?”

温少缱没想到何故会这么回他,但也由此冷静下来,回忆方才的场景,何故确实像是玩的挺欢。

“可是这样很容易感冒的,而且现在很晚了,你该回家了。”温少缱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帕子,递给何故,本意是让她擦擦脸上的水,何故却拎着帕子仔细的打量。

“你这帕子真好看,很素净。不过我喜欢花一点的。虽然我的帕子也都很素净。”何故正想把自己兜里的手帕也掏出来,但想想一方湿哒哒的帕子也没什么好看的,于是作罢。

温少缱此时的心情颇有些复杂:“我是想让你擦擦脸上的水。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好。”何故欣然应允,同温少缱上了车,用车上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又喝了热水。除却身上湿哒哒不太舒服的感觉,何故觉得一切都很好。

温少缱将车开进何故的小区,正想问她住哪栋楼,却发现她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温少缱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叫醒何故。

“何故,别这样睡,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