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紧紧攥着那琉璃瓶,顶着顾清风和芯儿的目光,“这母蛊远比风体内的子蛊凶狠,若是能熬过这母蛊在体内蚀髓的痛,倒还是有机会的。”
芯儿揉了揉眼,憋着泪,“那得多痛啊,姐……”
蚀髓,那与蚀心有何不同,都是要人命的东西啊。
秦羽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喂到南筱笙的怀中,瞧着南筱笙烛光下的脸,“这药能稍微缓解一些疼痛。”
芯儿哪里待都下,收在南筱笙身边,可顾清风压根不肯让任何人靠近南筱笙,凡事都是亲力亲为。
芯儿瞧着只会觉得心痛,甚至难以控制的想要去质问顾清风,最后只能靠着唯一的理智去寻了秦羽。
秦羽瞧着芯儿那不安的踱步,今晚这觉怕是不用睡了。
昏迷中的南筱笙身上留了一身的虚汗,整个人蜷缩着,痛苦的皱着脸,甚至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唇。
顾清风瞧着想要将南筱笙的牙从下唇上伤口,却见南筱笙一把咬在了顾清风手背上,而顾清风也没有甩开南筱笙。
任由南筱笙使劲力气的咬在自己的手上,以此来缓解痛苦,瞧着那血从手背上滴下,顾清风的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受。
比起着点痛,他恨不得替南筱笙受了这蚀髓的痛,南筱笙虽然怕疼,可若是南筱笙真的一个人扛着的时候,又是一个极其能抗的人,哪怕咬破自己的唇,也不会叫一声。
若是顾清风刚才没有掰开南筱笙的嘴,只怕现在流血的就是南筱笙都唇瓣了,顾清风伸出另一只手,替南筱笙将额头前的碎发微微撩拨到脑后,那被汗打湿的发丝已经没了往日的柔顺。
“笙笙,城北的风铃草开花了,我带你去看,可好?”
房间里没有人回应顾清风的话,留给顾清风的只是那空荡荡的些许回声,亦或是深夜的风穿过窗户的缝隙捎来些许的含义和花香。
许是顾清风的声音刺激到南筱笙,南筱笙缓缓睁开眼,动了动嘴,松开了顾清风的手,视线定格在顾清风的手上。
那麦色的手早已经被咬的有些血肉模糊,皮肉都已经黏在了一起,可偏偏顾清风不在意。
瞧见南筱笙睁开眼,顾清风猛然就笑了起来,将那染了血的手藏了起来,伸出了另一只手,握着南筱笙无力的手。
南筱笙微微动了动嘴,一股血腥味便顺着味蕾滑到了咽喉。
顾清风瞧着南筱笙的模样,显然是想些什么,凑到南筱笙的身边,将耳朵贴到南筱笙的嘴边,好叫南筱笙不费太大的力气也能听清楚。
“城北的…风铃草…你…替我去看看吧…”
顾清风眨眼的瞬间,一滴泪顺着侧脸便落到了南筱笙那刚刚闭合的唇瓣上。
南筱笙的唇瓣干裂的有些脱皮,那微咸的泪水沿着唇纹溜到舌上。
顾清风心中一触,一时之间的恐惧席卷全身,心中的痛如巨石压下,叫他无法喘息,甚至连泪的滴落也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