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连夜从颍河被叫回来,皇宫内,两人气息涌动。
床榻上,是病了多日的皇帝。
地上跪着的,是连夜赶回的老七。
“可知为何叫你回来?”
老七点头,而后又摇头。
他猜得到,但却不能说。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止对殿外守着的大人有用,对于儿子同样受用。
“我看了大臣的奏章,颍河之事本是器重你才叫你去办的。可是,你给我办的是什么样子?”
“我最近身体有恙,太医都无计可施。若还不能稳定颍河流民之事,你这皇子做的还有什么用?”
老七立马跪下抱拳“对不起父皇,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无用”
皇帝没有说话,转而叹了口气。
“我想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吧?趁事情还可挽回之前!”
老七眸子一惊,抬头看了眼父皇。此时,皇帝正闭着眼在思索什么,脸上完全看不出异样神色。
“儿臣明白”
长明殿内沉默良久,呼吸声包围两人。
“下去吧”
约莫过了半刻,皇帝才开口,语气多有深沉之意。
老七出了皇宫直奔自己府上,刚进府中换了身衣服便从小路朝平王府内奔去。
长明殿内,李公公声音响起“皇上,不出您所料,七皇子他去了平王府尹”
皇帝淡然一笑,希望他能明白我话里的用意。
平王府内,古影早就接到老七回来的消息,在平王府外守着,看是否有人跟随。
查看四周无人,老七才开口。
“三哥,看来我们的计划不能实施了”
“为何?”
平王为他斟了一杯茶,推到他右手边。
“三哥可知刚刚我去哪了?”
“皇宫”
“三哥既知,那肯定能想到父皇叫我回来的理由吧?”
“父皇同你说了什么?”
“他倒是没明说什么,但言语之中满是警告之意。万一我们的事情真的败露怎么办?”
“老七,你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吗?父皇宣布解了太子的禁。当年母亲被陷害行巫蛊之术,父皇二话不说就将她打进冷宫。”
“他可曾为母亲争辩过一句?他可曾想着去探探真相?不就是因为母亲是所谓的婢女身份吗?不就是因为当时明国公府声势浩大吗?”
“如今东宫那位证据确凿,可他就只是禁了他的足。果然,没一个月便又解开了,还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你我都清楚,现在他将太子身份恢复,就证明未来的皇位就没打算交给我。”
“三哥,再等等好吗?”
“我们还有时间吗?哪一天父皇驾崩了,太子顺理成章坐上龙椅,哪里还有我们的事?”
“三哥,不可。我们再等三日,三日内我派人刺杀太子,若是不成功,我们再做决断,可好?”
屋内一片沉默,片刻后,平王缓缓说了个好字,老七松了口气。
古影依旧在房顶守着,树影斑驳,夜风缓缓吹过。
一切,一如从前他们来时的样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同了呢?
或许就是他母亲死在冷宫中的那一刻,即使是六月天,寒的也很彻底。
雍郅府,乾华殿。
“听五哥说东宫恢复了往日的权利,不过现在这样,皇后应该不会再派人来了!”
“为何?”
北蘅煜脸上勾起一抹笑,似是嘲讽又是得意。
“她替太子禁足了。”
“替?”
北蘅煜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今日她本是穿了自己最喜欢的衣裳,可是却让皇后搅了局。
他想想眉梢就忍不住皱起,恨不得此刻就冲进皇宫。
“这件事情太复杂,以后再跟你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