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中原还是战国时期,七国争霸,鼎足而立之时。 正值寒冬时节,昨日的一场大雪,让这满山白茫茫的一片。 女人瘦弱,一身粗布短衣略显单薄,右手紧紧牵着一个约莫十岁出头的小女孩儿。 “莫怕,等到了鬼谷,见到鬼谷子,便会好了。” 鬼谷的书房之前,鬼谷子正在廊下,看两位弟子的比试。 那年的雪,比往年更盛,大雪纷飞,几乎是封了进山入谷的道路。 那日清晨,一贯清冷的鬼谷,亦是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似乎那片刻的雪停,正是为了等待她们的到来。 云梦山通往鬼谷的入口处,设有纵横枷锁。非鬼谷弟子不得窥探其奥。 所以这女子及其幼女的到来,鬼谷子同两名弟子一样,亦是惊讶的。 只是略一的思索,鬼谷子便知晓了这二人的身份,也知晓她二人的来意。 所以,未等女人开口,鬼谷子便是拂袖而去。 女孩儿也看出来,自己同母亲是不受欢迎的。 “莫怕,等一下。”女人安抚住女孩,自己亦是尔后走了进去。 寒风呼啸,冷冽刺骨,女孩亦是衣裳单薄,冷缩在一起,面无血色,唇泛紫色。鞋子早已因日久,而破旧,以至于脚趾头都露了出来。站在这寒风中,更是风吹欲倒。 屋里很安静,就连习武的两名少年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白裳少年眼中尚存几分悲悯之色,取了一件自己较小的衣裳和一双鞋子放置女孩跟前。 女孩面色淡然,并未接过,亦未说半句感谢之言。 冷眼旁观的灰裳少年嘲讽道:“师哥,你还真是怜香惜玉。可惜…她并不接受你的施舍。” 就这样过了良久,女人从屋里出来,走到女孩面前:“娘和鬼谷先生说好了,他答应收你,你要听先生的话,知道吗?” 女孩看看从屋内出来的鬼谷子,又看看女人。 “去吧,要乖乖听先生的话,知道吗?娘走了。” 女孩呆呆看着女人的背影,随后跑上去,拉住女人的手,问道:“你不要我了?” “娘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娘,没法子再护你了。” “要走,一起走。”女孩很倔,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女人松了口,带着她往回走去,不再回头。 鬼谷子心中也是有一丝不忍,但,这还是没有改变他的决定。 此后,那几年,鬼谷子亦再未听见过那二人的消息,也曾请人打听,亦不见有丝毫回应。 或许早已不在人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