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她差点忘了正事。
越从风说着就自然拉起她的手往前走,迟欢找了个手痒的借口,把手抽回来一顿乱抓,她就是装痒挠死自己,也不想和这个大魔王拉拉扯扯。否则,以后她该如何跟大魔王划清界限,和平分手?
迟欢不是个怨天尤人的人,适应能力也很强。既然改变不了穿书的现实,那就和大佬们和平分手,好好活着苟命。凭借原书女主的根骨,自己努力修炼,未来一定可以在修真界活得肆意洒脱。
越从风面色怪异,打量着迟欢道:“迟迟,我觉得你今日与往常有些不同。”
迟欢身子一僵,被这致命一问吓得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不同?没有吧。
原书女主长了一张出尘清纯脸,美得清新淡雅如空谷幽兰,走的却是温和可人爱撒娇的邻家小妹妹路线。她刚才说话的表情很温和啊,就是故意和越从风拉开距离也说得十分委婉。
应该不会和原主对不上,被认为是夺舍重生之类的吧?
迟欢不解,却还是不自然地避开越从风窥探的眼神:“哪,哪有……难道是修为长了的缘故?”
原主前些日子得了隗丹,正式从筑基期到了金丹,都说修仙之人会因为修炼阶段不同引起气质变化,她这样解释应该说得通吧。
迟欢不敢确定,一阵清风拂过,吹散越从风额间散乱的碎发,看得她心惊肉跳。
连头发丝都跟他的性格一样,散乱不羁、阴晴不定。
手心有冷汗冒出,她想着要不要再补救一下,却见越从风良久才点点头,道了句:“确实。”
眸光骤亮,越从风突然道:“为了庆祝你修为大涨,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他低垂着头,温热的气息在迟欢耳边萦绕,好似情人低语:“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迟欢大惊,笑容勉强,想着怎么拒绝显得合情合理。
越从风却心思敏捷地捕捉到了迟欢的小心思:“你不愿意?”
迟欢笑道:“当然不是。”
她面上带着笑,身子却不自觉后退,解释道:“只是,我今天有些事情……”
试探着开口,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却在一个手臂长的距离处,迟欢不得不顿住。被迫与越从风双手交握,她退无可退,心里不由抓狂道:“死开啊你个大变态。”面上却羞涩一笑:“魔,魔尊,青天白日的,这样不好。”
越从风不满,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好似突然被打断了游戏的孩童,随时会原地爆炸。
“迟迟,你不止不同,似乎还很抗拒我?难道你身边有其他男人了?”
她猛摇头否认,身体却凭着本能般随着越从风靠近往后倾斜,未被牵住的左手也不自觉死死抵住他的胸膛。
寂静的小径上,凭空自穹顶之上生出一阵风。还在用身体与小魔王作拉锯战的迟欢自然没注意到,越从风却双眸一暗,嘴角不自觉带上笑意。
来人足尖轻点,自竹尖顶端飘然而下,四周没有半点灵力波动。
竹叶纷飞,从迟欢耳边划过,引起一阵瘙痒,她不自觉抬头,正巧看见路青染双足落地。
来人青衫素衣,手持青虹剑,头发全部用发带高高竖起,上面还插了一根青色玉簪。面容肃穆冷然,就差写上“我是大佬,生人勿进”几个字。
剑眉星目、高冷嫡仙,迟欢脑海中突然蹦出这几个字,不由声线颤抖道:“师,师尊。”
原书中剑尊路青染的形象不由与面前的人脸对上,迟欢心慌得很,现在她敢肯定原书的剧情点提前了。
越从风、路青染提前了一天被她遇上,难道她一朝穿书,整个世界的剧情点全乱了?
她心跳如鼓,面上却强撑着保持镇定。
不不不,她不想死,上天让她穿书绝不是一来就让她送死的。
扫过她和越从风的姿势,看起来似乎她在抵死不从。
迟欢嘴角一撇,哭丧道:“师尊……你,你听我解释。”
路青染握紧青虹剑,白皙的手指青筋凸起。明明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就连表情也没有变化,她却知道,他生气了,会死人废修为的那种生气。
书中女主乃是金丹修为,被魔尊毁去的容貌可以修复,砍去的双手也可以用丹药复原。可一旦没了修为,却是永世不得翻身,在这个修为即是一切的修真界,路青染等于给了原主致命一击。
如果说越从风的阴晴不定是定时、炸弹,路青染的果断绝情肯定是核弹,一旦点燃就寸草不生的那种。
“出手。”
路青染的声音低沉暗哑,是典型的低音炮。迟欢前世是个音控,但绝对无法在这种环境下欣赏这一听就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话音刚落,青虹剑出,路青染没有一句废话提剑刺去。
迟欢吓得猛甩手,条件反射般要把手从越从风的手里挣脱出来,越从风纹丝不动。
艹!放手啊喂,尼玛要死人了!
她急得满脸通红,脸上全是“我要死了”的惊悚感,哪里还有半分原书女主的出尘气质。
小路旁翠竹被狂风侵袭,原本四处逃散的竹叶好似长了眼睛一般,朝越从风手上飞去。薄如利刃的叶片,似乎沾染上就会留下一道血口。
也是在这时,越从风不得不松了手,迟欢转而落入一个清冷的怀抱。
“师,师尊……”迟欢浑身颤抖,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路青染将人稳稳地放在一旁,远离了他和越从风的战局,看也未看她一眼。
越从风轻笑:“迟迟,这么凶悍的师尊,难怪你不想呆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