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对余溪忌惮的同时，笑面虎也把她放到了可以平等交流的位置。既然确认对方有这个资本，那么就该有对应的态度，衡量过后，他便向余溪释放出寻求合作的意图。

对此，余溪表现出的反应是不理解，很惊讶。

“为什么找我合作？就凭我会耍一点点小心机？仅仅是这样，好像远没有卓越出色到能够让你另眼相待吧。”

笑面虎一噎，瞧了瞧余溪，有些狐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但不多会儿，他态度坚定下来，明确表示说：余溪是个聪明睿智人，心计狡黠、谋略高超，有洞察先机的眼界。

她很好，足够达到合作标准。

这一通彩虹屁吹下来，引得开车的司机同学都频频回望余溪。

柏启明看不透笑面虎的玄虚，也不懂对方和余溪究竟有什么需要合作的事，在他看来，短短十多分钟就赢得一位素不相识的人投出橄榄枝招揽，这发展未免有些太过奇幻。

他不由怀疑对方是心怀不轨。

虽然陈瑶长相挺平凡的，但万一笑面虎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呢？

这么想着，他侧过头看向余溪。

傍晚夕阳美好，透过车窗斜射进来，他能看到她乱糟糟发丝下面的那一双眼睛，里头神色沉静淡漠，仿佛历经过悠久岁月的锤炼，清冷的光芒内敛在其中，不起丝毫涟漪。

柏启明愣了一瞬，莫名想到自己在文学资料里看到的一句话。

红颜骷髅，人美在骨。

陈瑶……她不说话的时候，好像是挺有气质的。

柏启明更加替余溪担忧了，小声提醒说：“我们还是下车吧，别为一点吃的就——”

他不好意思说的太直白，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余溪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应，笑面虎倒是恼怒起来：“你以为谁都是那种精|虫上脑的垃圾货色啊，我是欣赏她的脑子，同性相吸懂不懂！”

WTF？

余溪惊恐了：“你是女的？”

男装大佬，活久见呀。

笑面虎差点没被气死：“你特么才是女的！”

余溪：Emm，我本来就是啊。外面里面都是。

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话，笑面虎憋气纠正：“我说的是咱俩性格相似，都擅长阴人，黑心肠，蔫坏蔫坏，懂了吗？”

真没想到有人对自身的评价竟然会如此之低。

佩服。

敢自黑的人一定能笑着活下去。

“那个，我心肠不黑，我只是比一般人有心计，本质上我还是很善良的。”余溪语气羞涩，笑得很腼腆。

看她这般装模作样，笑面虎心里被气到内伤。

他总算是看透了，这女人才不是黑心肠，她是哪哪都黑！要是你不把筹码摆到明面上给她过眼，她不单死活不上桌摸牌，搞不好还要把桌子给你掀了。

明白自己处于下风，笑面虎只得妥协，他随即便干脆利落的坦言自己知晓主城里有哪些武器储备，并摊牌他所想的计策：

把情况上报，让学校的人动用没有被驻城军开走的那两辆虎式重型坦克过来支援。

“但是，这里距离主城很远，虎式无法长时间全速赶路，还有就是，它的体积很庞大，要过来就需要绕开城市，这样一来，至少也需要花费四天左右才能抵达之前的驻扎地。”

时间来不及——这是笑面虎的顾虑。

“四天啊，那确实太慢了。”余溪侧看着车外不断向后移动的景色，眼底划过一抹幽深，“等支援赶到，大部队兴许早已经全军尽没了。”

笑面虎终于挤不出他的招牌式笑容。

“你就这么认定我们打不赢？”虽然表情绷着，但他的语气并没有质疑或是咄咄逼人的感觉。

不是质问，那便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