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灵遥抱着胳膊起身，想起随身小包裹在默铎那里，她需要换下被刮破的外衣。默铎大概睡下了，也说过不纠缠，那么快进快出就好。她小跑到他的帐篷，守在外面的士兵试图拦她，她未注意，已推门闪进去，看到令她后悔的一幕。

昏暗的灯光下，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骤然中止，默铎敏捷地抓起长剑指向门口，投来的目光透着森冷。看清是她，他愣了一下，“抱歉”她掉头就跑。

跑开一段停下来，她自嘲地扯起唇角：自己与默铎之间始终隔着深深的沟壑，纵使他的言行偶有一些假象，也千万不能迷惑、不能逾越。

少顷，默铎披着长袍过来，小包裹抛给她：“心里不舒服？”“是我太冒失，不该随便进。”她竟是认错的态度：“快回去吧，别让人家等。”

“人家？不会像你一样等不及。”他没想过如此刻薄，或许是她毫无妒意令他不快。她扭开脸，明了他对待自己有多轻浮，可一句也不想骂他，认清他不是很好吗？

他听出灵遥喘气里的气愤，其实他对那侍女真假参半，可汗指派的人不可能没有目的，与她逢场作戏总比被她套出什么要好，况且侍女也有点吸引人。

她稳住呼吸便快步走开，被默铎叫住：“收留那两人你没问过我。”“婆婆村长都是老人家，这些天又受折磨。”她全无刚刚的怒气，甚至会说假话：“你心肠好，能不能派两名弟兄送他们回家？”“告诉所有人他们是我一伙的？”他不同意。

她接着想：“找一个去中原的商队，能不能捎带他们……”他说着风凉话：“谁敢得罪大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