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不觉一僵。只蹲在地上不动,殿里却是静极,天窗的光从外面打进来,只见地上是两人浅淡的投影,她微微咬唇,半晌才道:“下邪?”
身后的下邪嗤声一笑:“你这女人果真聪明些,可惜为时已晚。”他手上用力,拂影腰上顿时微微一痛,只听他道:“把它给我。”她只紧紧攥住受手中的锦盒,握得久了,似觉骨节都僵硬的厉害,她想起皇帝经常说他那里有他们要的东西,原来就是这个,这奴蛊果真是祸国殃民的毒物,若是落在下邪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正在苦想脱身之计,只听门口传来一声冷喝:“放开她。”
抬眼望过去,只见皇帝一身龙袍立在门前,只如春日里一株韧柳,身后扈兵拥簇众星捧月一般。待他说话,那些扈兵有致的进得殿来,将下邪团团围住。皇帝立在人后,只道:“放开她,朕饶你不死。”
下邪森然一笑,露出如兽白齿,高高站在那玉阶之上,睨眼嗤道:“你果真以为你能捉的住我不成。”虽抬手将两指含在口中,极尖锐的一声哨响,皇帝身后顿时又涌进一对人马,与皇帝的扈兵持刀相对,曹应田见状忙尖声呼道:“护驾!”扈兵忙将皇帝护在中央,做警戒之式。
皇帝脸色铁青:“下邪,你想图谋造反不成!”
下邪又是一笑:“怪只怪你被轩辕菡这一个劲敌蒙住了双眼,才让我有机可乘,你暗中培养的那两万大军,早已成为我的囊中之物,现在轩辕菡已死,其部族群龙无首,大势已去,而你……”他对着皇帝遥遥一指,邪肆笑道:“也不过垂死挣扎的败家之犬罢了。”
皇帝猛然变色,额上隐隐暴起青筋,双眸只如要吃人一般,双手握拳,只见那明黄的袖袍簌簌发颤。
这时,殿外却是传来一阵喊杀声,声音高涨,震的连那殿宇都摇摇欲坠一般,下邪才觉不对,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话刚落地,只见两人直直进得殿来,却是一黑一白,白衣者坐在轮椅之上,满面图腾,黑衣者跟在他的身后,面目清朗,俊秀温柔。正是银魄和慕容澈。下邪倨傲临下的望过去,只轻哼一声道:“你们若不来,我还可饶你一命,如今你们前来送死,可是怪不得我了。”
银魄邪媚勾唇,只抬袖在脸上一拂,再看时,只见脸上图腾不见,唯见一张白眉红唇的妖媚脸庞,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下邪却是脸色一变,拿着剑得手竟微微发起抖来,半晌才咬牙切齿的道:“你是银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