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度假胜地。
尽管湖边别墅的风景看起来不错,别墅也十分整洁干净,布置的细节很温馨,看起来屋主是很热爱生活的人。
但是任谁刚一进别墅,喝了一杯水就中毒吐血,那心情都是会很郁闷的。
“大森,你没事吧?”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卷发女孩着急的看着中毒的青年,想要伸手去搀扶,又怕被他的呕吐物溅到身上,站在侧面着急的看着。
“难道水里有毒?”
圆胖的中年男人目光怀疑:“真的假的,这么夸张?你们不会是在做什么恶作剧吧?”
印大森的面前放着自拍杆和装了摄像头的手机,中年男人虽然不懂,但是也见多了网络主播路上一边走一边拍的装备,不由怀疑起来。
“恶作剧也是折腾别人,哪有折腾自己的。”卷发女孩瞪了中年男人一眼,看到站在门口往外张望的白大褂,张口就喊:
“喂,医生,站门口的医生,你就不能给他看看吗?”
“抱歉,不能。”
“你这医生怎么这样!”卷发女孩不乐意了,语气瞬间冲了起来。
夏蚀星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温文尔雅地笑道,“我是精神病院的医生,我想他也不希望被我治疗。”
卷发女孩哑口无言,印大森连忙拉了拉她:“咳,没事,我吐出来后感觉好多了。”
看到青年还在不停地干呕,胃里的黄水都吐出来了,十分难受的样子,那圆胖的中年男人忍不住好心提醒了一句:“牛奶可以解毒,你可以冰箱里找找看,没开封的牛奶应该没问题。”
“谢谢!”卷发女孩连忙道谢,连忙朝冰箱走过去。
女孩拉开冰箱门的瞬间,从里面掉出来一个圆圆滚滚的东西,咕噜咕噜在地上转了一圈。
所有人被突然在空气中散开的浓烈血腥味熏得齐齐扭头看过来,然后是一阵整齐的干呕声。
冰箱里没有食物,只有一片可怕的血红。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血淋淋的四肢,很明显是人的身体,而且血液还是流动的,还没有被放进去太久。
那个圆溜溜的东西滚了一圈,到了夏蚀星的脚下,正好脸朝上。
夏蚀星一低头,对上头颅的双眼,头颅的主人死不瞑目,早已无神的双眼瞪得大大的看着夏蚀星。
“做过双眼皮,医生技术不太行,没我做的好看。”
其他人可没他这么镇定,圆胖男人发挥出了速度的极限,嗖的一下窜到了厨房的门口,离其他人都远远的。
夏蚀星眼角余光一瞥,看到对方脸都白了,圆胖的脸上满是虚汗。
跟卷发女孩一起进屋的印大森直接尖叫起来:“雪花酥,你到底是人是鬼!”
雪花酥?
这名字听起来很有食欲啊。
夏蚀星一边吐槽,一边再次打量脚边的人头。
那滚落在地上的头,分明是打开冰箱门的那位女孩的模样!
一个死了,一个活着,到底谁才是真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鬼,我就是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雪花酥先是被吓得不行,现在再被同伴怀疑,急的快哭了。
“冷静点,也许是她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呢。”夏蚀星见多了尸体,此时是唯一一个见到尸体没干呕也没吓跑的。
雪花酥怒道:“我独生女,哪来的双胞胎姐妹!”
夏蚀星没理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医疗箱,取出一把刀,一弯腰,就地用刀……撬开了人头的头盖骨。
“假的。”
颅骨轻易被切开时,夏蚀星就知道是假的。打开头盖骨,里面竟然冒出了热气和香味。
夏蚀星轻轻咦了一声,突然笑了:“我经常骂人脑子里装的是豆腐脑,没想到还真有人这么做道具,有创意。”
白色的是豆花,红色的是鸭血,冒着热气,香味诱人。
夏蚀星用刀挑起一块,看向目瞪口呆的三人:“还热乎着呢,要吃吗?”
三人齐齐摇头,一个比一个幅度大。
印大森突然想起什么,指着夏蚀星掀头盖骨的刀:“等等,你不是精神病医生吗?”
精神病医生带什么手术刀?
圆胖中年人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弱弱道:“那不是手术刀,那是杀猪刀。”
夏蚀星目光突然忧愁起来,唉声叹气:“防身用的,谁叫现在医患关系紧张呢。”
“也是哦,”卷发女雪花酥小声道,“你们医院的医患关系应该更紧张吧。”
“对啊,不过他们最喜欢看我耍刀子,我一耍刀子就听话了呢。”夏蚀星笑的眉眼弯弯,三人盯着他五指间灵活旋转的杀猪刀,齐齐颤抖。
确定不是在别人的脖子或者脑袋上耍刀子吗?
雨越来越大,渐渐模糊了视线。
太阳低垂,天边勉强有灰蒙蒙的光线。
夏蚀星突然扭头看向门外,他听到了快速靠近的脚步声。
果然,雨幕中冲进来一个穿着雨衣的人,他进门后来不及脱雨衣,看到夏蚀星脚边的人头,兴奋了:“什么情况?凶案现场?”
半蹲着的夏蚀星热情好客的把手下的人头朝来客的方向一推:“毛血旺,饿不饿,吃吗?”
夏蚀星清晰地看到,那个假人头对着他恶狠狠的翻白眼。
夏蚀星的手悄悄把人头一个旋转,让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看向圆胖中年,他瞬间腿软。
“你……你们看到没……他眨眼睛了!他是活的!活的!”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整片黑沉沉的天空。
哗啦啦,狂风暴雨顿起,把中年人的尖叫淹没在风雨声中。
伴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暴风雨中只能看到远远地又有两个人影冲了过来。
夏蚀星让开位置,眼睁睁看着冲进来的两人一脚把人头皮球一样踹开,踹到墙壁上,反弹了出去,正好滚到雪花酥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