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逸笑道:“久仰大名,我经常听忱哥提起你。”
“是吗?”路知许反问,“那还真是荣幸。”
谢忱轻轻抬眼瞟了他一下,没有说话。
路知许的面很快就被端了上来,他抽出一双筷子默默的吃着面,说话的兴致不高。
整个用餐的氛围大概就是——
“我早就想认识你了,只是一直没机会。”
“嗯,现在机会来了。”
“上次升旗台你也太□□了吧你知道当时学校造成了多大轰动吗?”
“不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贴吧完全炸掉,甚至火到外校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嗯,其实还好。”
“阿巴阿巴阿巴忱哥你说对吗?”
“是。”
“路哥阿巴阿巴阿巴……”
谢忱终于还是没忍住,终止了他的话头:“闭嘴,食不言。”
江天逸:“阿巴阿巴阿巴QAQ。”
一顿饭吃的吵闹又没营养。
路知许刚开始还有点不爽,到后面完全没啥心情理会这憨憨了。
甚至在他吃完饭走后脑海里都是自动打了马赛克的阿巴阿巴。
令人头秃。
在他们没有看到的角落,有人正在偷偷的凝视着,一个阴谋在此酝酿。
【相亲相爱一家人】
[魏霄]:经过我一上午的观察,他们之间果然有问题。
[林妍]:怎么说?
魏霄发了一小段视频到群里,视频拍到的是谢忱和江天逸的那一面,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出江天逸一直在说话,而谢忱兴致不高。
他们相处的时候,这个表情出现在路知许的脸上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出现在了谢忱脸上。
[刘子昂]:魏霄你跟踪狂?
[魏霄]: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林妍没有在群里回复他,而是私戳了他。
[美少女石开]:我有一计。
[hhh]:?什么
[美少女石开]:这事不好在群里说,刘子昂大嘴巴,说出去就不奏效了。
[hhh]:说来听听。
[美少女石开]:根据我多年看剧经验,这个时候需要一个独处空间。
[美少女石开]:只要气氛到位,没有什么是聊不开的。
[魏霄]:???????什么意思?
[美少女石开]:你没发现那些BE的cp都是因为误会没解开吗?我看他们俩的性子,要是忱哥不去主动和解,这辈子都别想缓和了。
[hhh]:!!!!这么严重吗?
[美少女石开]:不信我们赌赌?
[hhh]:不了不了,你快说计谋。
[美少女石开]:既然要独处,器材室小黑屋是最合适的,让他们独处!小时,万事完美大吉。我们只要这样,然后那样,然后再这样就行了。
…………
下完最后一节课,路知许随意的把书收拾了一番,就准备回寝室了。
刚走出教学楼,就被匆匆赶来的魏霄撞了个满怀,魏霄像是刚从球场上下来,满头大汗,还抱着个篮球。
“路总!”魏霄惊喜道,“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路知许:“怎么了?”
“我刚打着球呢,宁姐突然叫我去她办公室,这个球是临时在器材室拿的,你能帮我还回去吗?”
路知许刚想拒绝,突然想到如果是原主的话,拒绝的话是说不出口的,于是只能答应了下来。
做好学生还挺难,不但要认真做作业,还要乐于助人。
器材室在操场的另一边,绕过了几栋大楼,才看到立在角落里的器材室。
路知许推开门走了进去,走到器材室里的时候,门自然的关上了,他没有去管,而是借着夕阳打量着放篮球的位置。
一股陈旧的味道传进了鼻尖,器材室要比外面气温要低,巨大墨绿的铁门关着,如同把里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路知许?”
一个人从器材室的架子那边走了过来,少年身影修长,肤色冷白,在夕阳下还透着光。
路知许朝他看过去,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不是我先来的么?”谢忱淡淡道,“该问也是我问。”
路知许把篮球投回铁框,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
他转身就想出门。
他拉着门上的架子,朝里推了片刻,又朝外推了片刻。
门丝毫不动。
谢忱走了过来:“我来。”
路知许超旁边挪了挪位置,看着谢忱开锁。
门,依旧丝毫不动。
谢忱放在架子上的手顿了顿,淡淡看了路知许一眼:“锁住了。”
路知许:“不用你说。”
又是良久的一顿沉默,谢忱拍了拍手走回了器材室靠着海绵垫子上坐下:“现在怎么办?”
路知许也走过去坐在海绵垫上:“等人。”
谢忱问道:“带了手机吗?”
路知许:“没有。”
“哦……”
说完这句话后,他们之间就沉默了下来,双方靠在海绵垫上,看着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黑。
天还没有完全黑完,谢忱就站了起来,走在器材室的墙边,不知道是在摸索什么。
路知许抬了抬眼:“你在干嘛?”
谢忱:“找开关。”
谢忱在门的右手边找到了灯的开关,只是他摁下去才发现开关早已经坏掉了。
他还没死心,在器材室的各处再找了一遍,不过再没找到其他什么开关或者电闸。
谢忱换到了靠窗边的海绵垫上坐着,这样离窗户近了,也离路知许近了。
路知许只是觉得有些无聊,并没有细想太多。
只是他坐了一会就发现了不对劲。
谢忱在微微发抖。
此时天已经完全了黑了下来,今夜没有星星,器材室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比起那夜的山还要黑太多。
路知许知道谢忱怕黑。
只是他不知道谢忱到底为什么会怕黑,也不知道他怕黑到什么程度。
他没顾的太多,朝谢忱那边伸手,碰到他的手时,几乎被凉到有些心惊。
不但冰凉,并且带满冷汗。
他靠过去的时候,被谢忱下意识反手握住。
紧紧的抓着,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不握紧就会随之消散一般。
谢忱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他的声音很哑,似乎是很轻,仔细听还能听出微微的颤音。
他说:“路知许,不要放手。”